第 23 章

這段時間，席南暉一直都很忙所以也很少會有和宋河單獨見面的機會。偶爾幾次見面，明明在和宋河說話但是也會一邊在回複其他人的信息。

宋河倒是也不問，卻又激起他的不滿意：“怎麼看到我回別人的消息，你也不問我在和誰聯系嗎？”

“那要是我問瞭，你會說嗎？”宋河問

他瞇起眼睛看著宋河，看吧，就算宋河問起他也不會說的。

鬼頭鬼腦的席南暉岔開話題又說道：“我看你，你就是不愛我瞭是不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果然愛會消失是嗎？”

每每說到關鍵性問題的時候，席南暉總是有辦法耍無賴，倒打一耙把事情顛倒黑白最後都歸咎於宋河的問題，於是宋河無奈，不想過多餘和他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他反而來勁瞭，把整個人掛在宋河身上，耍無賴：“你好好說嘛，說嘛，果然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時宋河的電話響瞭。

“喂，你好，是宋河嗎？我是派出所民警，之前你報警說張笠失蹤的事情，現在有消息瞭。”

“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壞消息，你現在來派出所一趟吧。”

“好的，但是我現在不在本市，可能要1、2天之後我才能回去。”

放下電話，席南暉問起，宋河如是說瞭，他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宋河點頭，這時他的電話也響瞭，席南暉轉身背著宋河接起電話。一瞬間，宋河聽到瞭電話那頭是一個女聲，席南暉走遠去接電話。過瞭一會，他把電話掛斷：“抱歉，我傢裡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先回去。”說完，沒等宋河表態，他就直接走瞭。

2天後，停屍間法醫給宋河拉開瞭裝有張笠屍體的櫃子。

“節哀。”法醫職業化地說著，許是天天要面對死者傢屬，這句話在法醫說來就像是超市裡機械地歡迎光臨。

張笠躺在冰冷的不鏽鋼床上，屍身已經不複完整、殘缺不全。

“自死亡時間到被發現的時間，將近半個月，所以在自然環境下，屍體難免會腐敗，更何況是在湖裡。”法醫向宋河解釋，也是為瞭不給宋河看完整的屍身怕嚇到宋河，看到宋河面如土色，一臉煞白，法醫擔心她撐不住所以體貼地沒有繼續往下說。

僅憑著殘留的面部特征，宋河即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具早已沒有瞭生命跡象的人就是張笠。

宋河強撐著自己站住，問法醫：“那死亡原因呢？”

“是溺水身亡。聯系到魚塘湖裡的平均水位為2.7米，死亡者的身高1.88米，以及。”法醫停頓瞭。

“以及什麼？”

“以及死亡者生前並無掙紮的痕跡，初步考慮是自殺。節哀。”說罷法醫後退，將這一方天地留給宋河，作於亡者最後的告別。

宋河無淚，不得不說服自己這個殘酷的真相。

時間流逝，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後，不知過瞭多久，宋河親自拉起瞭裹屍袋的拉鏈，但是力氣不足，法醫上前幫助宋河把拉鏈合上，直至最後完全看不見屍體。

最後警方以自殺結案。

法醫告訴宋河：“因為停屍間位置緊張，現在要把屍體拉送至殯儀館。殯儀館那邊現在最多有3天的停屍時間，之後就要火化瞭。麻煩你在這個的傢屬同意書上簽一下字。”

宋河點頭、麻木地簽完字。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問宋河：“還需要準備遺體瞻仰儀式嗎？如果需要準備的話，就還要再掏遺體化妝、整容的錢。”

“不用瞭，沒有其他人。”

三天後，張笠的屍體進行火化。隨著火葬場煙囪冒著的煙，仿佛是張笠在這人世間的最後一絲呼吸。宋河隨著火葬場人員的安排，進入火葬場內部，看著工作人員拉出燒完的骨灰，還有一些大的骨頭沒有完全燒成灰，工作人員將大的骨頭放入研磨機內直至完全研磨成細粉狀的骨灰，然後將所有骨灰倒入選好的骨灰盒後交付給宋河。

宋河雙手舉著骨灰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坐車一同前往墓地。

宋河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和其他送葬的傢庭形成瞭對比。但是在火葬工作人員眼裡，也並沒有什麼特殊，天天迎來送往的多瞭，甚至還有連一個送葬人都沒有的。

宋河坐在車上，火葬場在身後越來越小，上一次來火葬場還是袁永婕的那場吊唁，現在仿佛回到瞭袁永婕的那場葬禮。物是人非，一個念頭突然在宋河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