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有一種清醒的沖動--他想要好好的活著，給她全部的愛，給她更好的生活。

——

第二天，顧宸舟神清氣爽去瞭公司，他是踩點到的，一路還遇到不少員工也是同樣踩點。他們還主動跟他打招呼。

顧宸舟倒不計較這些，員工隻要不遲到，踩點就踩點。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顧笠早早帶著手下在公司視察，見到不少員工踩點到，還都嘻嘻哈哈的，一點上班樣都沒有。他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顧宸舟是在回到辦公室時才得知顧笠來瞭，他不僅來瞭，還發瞭一大通火，勒令行政部好好執行公司規章制度。這無疑是在打顧宸舟的臉，年輕些的高層是站隊顧宸舟這邊的，他們自然是更支持顧宸舟。

何況顧宸舟規矩少，幹實事比起那些古板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老古董好多瞭。

這就讓整個顧氏形成瞭微妙的對立，年輕群體覺得顧宸舟才是他們的領導，隻願按照顧宸舟的規矩行事。而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員工則堅決捍衛顧笠，隻要他們這邊獲勝，以後就可以繼續壓榨年輕人瞭。

這事最後鬧得顧宸舟和顧笠兩人在辦公室裡對峙。

第 54 章

辦公室裡, 顧笠坐在總裁位子上，他駐著拐杖拉著臉。

坐他對面的顧宸舟自始至終泰然自若。

“公司被你管理成這樣像什麼話？員工松散毫無紀律。”

顧宸舟轉著筆：“他們有違返公司哪項規章制度瞭嗎？”

顧笠擡起頭，眼神犀利：“你是管理者不是慈善傢, 你要是連這點都不能理解，那這總裁之位你也不必幹下去瞭。”

他看向顧宸舟, 目光有憤懣、有敵意、有抓心撓肺的嫉妒。

顧宸舟沒退讓, 自始至終眼裡都是鎮定、是暗箭, 直刺對方的痛處。

“那您盡可以讓董事會罷免我的位子。”

顧笠目如寒霜, 冷聲冷語：“你以為我不敢嗎？”

顧宸舟訕訕而笑, 一字一句：“你可以試試。”

氣氛降到冰點，兩人誰也沒讓著誰。

暗礁拍浪，一觸即發。

顧笠忽的笑出聲，眼裡毫無笑意：“很好, 有我當年的風範。”

顧宸舟神色一滯, 臉上的嫌棄差點沒蓋住。

顧笠起身走到他身邊，拍瞭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笑著說：“好好幹。”

顧宸舟情不自禁繃緊肩膀。

人走後，顧宸舟直接進瞭浴室洗澡, 花灑細膩, 灑在他臉上, 如春雨落下。

閉上眼全是魏妍跳樓後的畫面, 她脖子扭曲躺在血泊中，無聲無息, 還有顧笠冷眼毫無溫度的凝視。

所謂的童年陰影, 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是撕心裂肺後的沉默，也是想殺而不能殺的無力。

魏妍是在顧宸舟眼底下自殺的, 他從驚慌失措到痛心刻骨，從悵然若失到不露聲色，他用瞭十幾年，說沒感覺是假的。

緩緩睜開眼，顧宸舟有那麼幾秒的恍惚，他分不清幻覺還是現實，幻覺裡的情緒依舊充斥著心痛，整個人心酸、憤恨、甚至是失落。

關上花灑，顧宸舟呆呆出神瞭良久，直到唐予茜的視頻通話打來，他換瞭個心情接通。

看見果著上身濕漉漉的顧宸舟，唐予茜愣瞭愣。

“你洗澡瞭？”

顧宸舟嗓音低啞‘嗯’瞭聲，他把手機豎著放在洗手臺上，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順著胸肌滑落一路沿著流暢的肌肉線條直達浴巾溝壑處。

“你...你先穿好衣服再說。”唐予茜咽瞭咽喉嚨。

顧宸舟聞言擦頭發的手一頓，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半彎著身，溫柔的眸子裡帶著迷惑：“唐小姐害羞瞭？不是說要包養我嗎？都花瞭錢瞭，也沒什麼不能看的瞭。”

看來他是愛上牛郎這個梗瞭。

唐予茜笑出聲，理直氣壯：“我都花瞭錢瞭，你就隻給我看？”

顧宸舟認真思索，手指摸到浴巾打結處，一本正經：“加錢的話，下面也不是不能看。”

唐予茜被他嚇到瞭，他真的要解開浴巾瞭：“傳播這個是犯法的。”

顧宸舟頓住手，低笑出聲：“那行，回去給你玩。”

“誰要你那個！”

“哦，那不玩，夾著也行。”

“顧宸舟。”唐予茜惱羞成怒。

“知道瞭。”顧宸舟很有求生欲地安撫：“晚上我會好好表現。”

——

這件事的後續讓唐予茜大開眼界。第二天去店裡，員工跟她打招呼，她都恍恍惚惚沒有及時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