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好人。”男人卻紅瞭臉，突然靠近過來，貼著她的唇，呼吸就纏繞到瞭一起。柳凝覺得這是一件挺沒臉的事，哪個好人會把她摁進被子裡，做一些面紅耳熱的事？

她的手沒地方放，輕咬著唇：“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這日子，我們就一起過下去？”

宋夙朝真不敢看她的面色是什麼樣子的，那呻吟從她的嘴裡吐出來，是讓他如初的快活，想要把她們一輩子護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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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一回後。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還有人往柳凝房裡放龍鳳呈祥的子孫被，她又不是個瞎子，腳指頭都猜得出來是別有深沉的含義。宋夙朝是還想跟她要一個孩子。

外頭烏雲壓的黑沉沉的，風雨欲來，宋夙朝早上出門的時候，提瞭一句：“靜太妃原本說想看看孩子，我瞧著你臉色不大好，便給回瞭。”

她為啥臉色不好，這還用得著問？

當然，她是不會像個潑婦指著他的臉罵髒話。

“的確有些不大爽利。”柳凝撫著額頭，做出不舒服的樣子。她是不想帶著孩子進宮的，那地方會讓她沒來由的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宋夙朝回絕瞭，那也正和她的心意，隻是這嘴上不能這麼說：“年前的宮宴就沒去，這會兒我身子又是這般不爭氣，可是會被人念叨？”

宋夙朝一副不在意的口吻：“你又不是皇兄後宮裡的女人，再閑言碎語，也說不到你頭上。”

柳凝倒是陷入瞭短暫的沉默。

夜裡她與宋夙朝睡在一起的時候，真感覺自己一塊行屍走肉，被人摁在砧板上想要如何就如何。這種感覺並不是太好，柳凝也睡得不香，清瘦瞭好些。

她這邊不說話，宋夙朝還以為是戳到瞭她的痛楚，他心裡挺難受的，早知道這樣，倒是不如不說的好！

別看柳凝表面上還在笑著，實則呢，她心裡頭的心思早不知道跑到哪座山頭去瞭！她與皇兄的事，好好的翻篇就是瞭，來上回這一出，這日子也沒法過。

他心口堵著一口氣，卻還低聲安慰她道：“我是個粗人，嘴笨的很。”

“這哪裡能怪得瞭王爺？偏你還這般耐著心哄我。”柳凝早就不計較這些，她早發誓過，要比那群人都過得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怯怯的說：“那都是以前我不懂事，隻擔心受怕，恐害瞭王爺在外頭的一世英名。”

沉悶的上空落下一道清晰的春雷，烏雲翻湧成波浪，無邊無際，兩人在窗邊靜靜的看瞭一會兒雨。

宋夙朝才依依不舍的回瞭頭，安撫的摸瞭摸她的頭發，道：“這幾天不太平，相府那裡怕是也出瞭些事，正找準機會尋我們的麻煩，我心裡是不想你帶孩子出去的。”

雖沒展開來仔細說，她卻也知道是張嫿又開始作妖瞭。

隻是面對宋夙朝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學會瞭僞裝，目光柔和依戀的看著人：“那我和祈哥兒在傢等著王爺回來。”

宋夙朝帶著侍衛出瞭王府。

外頭又閃過好幾道閃電，柳凝抱著孩子哄睡。

藏雲昇應當已經逃出去瞭吧？這事情辦得也格外順遂，秋月從外頭將藏夫子病逝的消息傳進來，她發愣瞭半天：“夫子死瞭，怎麼會如此突然？”

這一刻，秋月是認為柳凝驚到瞭，她面上劈裂的都像是快哭瞭。

“聽說，是病來如山倒說走就走的！便是藏夫子身邊的女侍也尋瞭死，放瞭一把火，兩人一塊兒連骨灰都沒留下。”

這樣的事兒，多多少少是讓人唏噓不已。

柳凝看向莊重肅穆的靈堂，女堂的女弟子到底是尊重藏夫子，擺設的用心，便是那往日裡眼高於頂的王嬌都跪在蒲團上，哭起來：“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忽然走瞭呢？又偏是在年裡頭，不能大操大辦的，顯得我們不上心。”

柳凝淡淡的說：“夫子性子隨和，一定是不會與我們計較這些的。”

誰誰不是呢！正因為這麼好的人沒瞭，才越發的叫人難受。王嬌這才堪堪止住瞭眼淚：“宮裡頭來瞭人問過一場便走瞭，當真是人走茶涼。可再不濟，今夜我們也是要留下來守夜的。”

多一人，多一份底氣。但女人一多，是非也跟著來，“夫子以前身子還好的，便是柳凝來瞭，發生瞭這麼多事，把人給氣著瞭！如今更是屍骨無存瞭，她真是個喪門星！”

這說風涼話的，還不少，三三兩兩混在人群裡。

那都是一些平日裡和張嫿相處的好幾個人，“對！喪門星！我們可不能讓這樣的人當女堂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