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其實那會兒你錄時光螺的時候我去偷聽瞭嘿嘿嘿。”

滄麟絮叨著往事，喝完瞭一壇酒。

把酒壇丟進儲物設備裡，再取出一壇新的。

“啵！”新酒的壇封打開，飄出一縷酒香。

滄麟帶著酒坐到成片的藍色菇旁，放下酒壇擱地上，擡起雙手，用右手食指上彈出的尖利指甲在左手掌用力一劃，藍色血液從傷口湧出。

“嘶，有點疼啊。”滄麟盤膝坐著，左手搭在膝頭，手掌朝下，任由血從掌心傷口滑到指尖，再一滴滴落到情人菇上。

想拔除法則遺産，就要完成法則循環。

用血刺激【情人菇】可以形成法則閉環，促使法則遺産效力發揮，等到【情人菇】中日積月累的能量被消耗一輪，新的還沒産生填補，就是拔除法則遺産的最佳時機。

藍色血液止不住地滴落，感知到滄麟受傷的【情人菇】不斷分解出淡藍色的治愈之光，以自己消失為代價去治療滄麟手中的傷。

可天真的藍色菇不知道滄麟對傷口下瞭“無法治愈”的法則封禁，還以為是自己産出的治愈之光不夠多，以至於無法讓傷口愈合，隻能拼命損耗菇身去救治這個被法則遺産偏愛的男人。

終於，最大的幾朵藍菇被消耗殆盡，隻剩下一個個短短的菇桿，顯得格外淒涼。

滄麟右手握住酒壇壇口，將酒水往嘴裡猛灌，等第二壇酒即將飲盡才去看藍色蘑菇群，就瞧見瞭菇群的慘狀。

“笨蛋啊你！”滄麟罵道，“自己都要沒命瞭還想著救人！有沒有想過留下來的人是什麼感受啊！”

無人應答。

即便【情人菇】在不斷減少，滄麟也沒有撤去傷口上的法則封禁，藍色菇同樣沒有停止輸送治愈之光，仿佛一場無聲的較量。

“啪嗒。”指尖的血不停滴落，砸在藍菇的菇蓋上，大部分融入土層被吸收，菇群中有法則場在被隱隱觸動。

沉迷喝酒的滄麟毫無所覺。

“沙沙。”是藍菇生長的聲音。

當【情人菇】總算意識到男人的掌心傷口無法單靠治愈之光治好時，貝殼墓碑旁的一朵小藍菇努力破土，在吸收血液後逐漸化形。

滄麟拿出第三壇酒，仰頭正要喝，餘光瞥見一條拇指大小的人魚從菇群中躍出，踩著治愈之光蹦到他手背上。

“唧唧！”人魚一頭冰藍色齊肩短發，乍看發型跟滄麟別無二致，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像極瞭洋娃娃，就是叫聲很兇，聽起來好似在罵街。

“咚。”酒壇墜地，酒水流瞭一地。

滄麟不敢置信地盯著手背上的小人魚，驚得聲音幾乎變調：“法則之靈？！”

“哼唧！”法則之靈的動作非常蠻橫，用魚尾拍擊滄麟手背，示意他把手轉過來掌心向上，“唧唧！”

感知到法則之靈想法的滄麟縮瞭縮頭，慫慫地翻動手掌。

法則之靈漂浮空中，等滄麟擺好動作才落下，直接用小手撕開男人掌心的法則封禁，使治愈之光接觸傷口。

隻過數息，深可見骨的傷口消失，連條疤都沒留下。

“唧～”仿佛是能量耗盡，人魚形態的法則之靈倒在滄麟掌心。

滄麟小心呼吸，深怕自己動作一大就把這個小人兒嚇跑，等待瞭幾秒後，嘗試打招呼：“小曼熙？”

傳聞法則之靈是隕落的永恒境源天賦者法則場所化，誕生概率極低，且有一定可能性會繼承已逝的永恒境部分記憶和秉性。

而眼前這個法則之靈的樣子，分明就是他妻子的摸樣，連生氣的神態都如出一轍，讓他心頭沒由來升起期待。

“唧？”法則之靈歪頭，用萌萌的表情看滄麟，像是問他在喊誰。

滄麟面色一頓，神情是難以形容的複雜，半晌釋然一笑：“好瞭，某人不用變蘑菇幹瞭。”

法則之靈氣得鼓起包子臉，揚起魚尾拍打滄麟掌心，用罵罵咧咧的語調“唧唧”直叫，像是在不滿蘑菇幹這個說法。

滄麟被小小的拇指人魚逗樂，伸手指輕輕戳瞭戳法則之靈的臉頰：“既然你生瞭靈，把海族們身上的法則毒解除能辦到吧？”

法則之靈眨眨眼：“唧？”

你在說什麼，不懂呢。

滄麟眉頭一挑：“我知道你能做到，也能聽懂。”

法則之靈氣呼呼地扭頭，不理人。

“擅自采摘【情人菇】研究是他們不對。”滄麟用手指頭戳法則之靈後背，被對方小手打瞭一下，訕訕道，“可海族們並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