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應燈光亮起，她才看清江聞序那張清冷的臉，他在原地懶散地站定，幽深的眸子緩緩挑起，晦澀不清的神情帶著強勢的侵略感。

“喝得挺開心？”

江聞序一雙幽黑的眸子睨著林清然，渾身滿是肅殺之氣，平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且不敢招惹的感覺。

林清然腳步頓瞭頓，又朝前走去站定在她面前，聲音冷漠道：“江總，請問您有事嗎？”

“你為什麼不回傢？”江聞序抿直唇線，說話時聲腔帶著克制。

見林清然不說話，他往前湊近她，捏緊她的下巴相信逼她直視自己：“回答我。”

“不想回去。”林清然偏過頭去，卯足勁兒往後退瞭兩步。

江聞序打量著這個人員居住雜亂的小區，不滿的濃烈情緒翻滾著：“你打算在這個破地方住？”

林清然沒說話就是代表默認。

江聞序嘴唇翕動片刻，上前扼住她的手腕，他很少有這麼強勢且霸道的時刻，語氣冷硬道：“你跟我回傢...”

林清然用力甩開他的手，緊張道：“江總，我想我回不回傢、住在哪裡都和你沒有關系，我再次懇請您，不要再出現我的生活中，我提前謝謝您瞭。”

空氣凝滯，江聞序臉色深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隨後再次上前拉住她的另一隻手，語氣不容拒絕：“跟我走。”

林清然看出來他也喝瞭酒，眼圈紅紅的，她下意識地往後退瞭幾步和他隔著一段距離，平靜地望著他，“我不。”

她不想再和江聞序有任何牽扯和瓜葛，幹脆道：“你糾纏我是因為什麼？不甘心嗎？”

“不是。”江聞序的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攥著掌心。

“那不就得瞭，江總是個不喜歡糾纏的人，同樣我也是，我最討厭糾纏我的人。”林清然表情沒什麼溫度。

江聞序身形一僵，來之前想要說的所有話生生被堵瞭回去，他艱難道：“我沒有討厭你的糾纏。”

“是嘛？是不是我主動送上門和你上床的這種糾纏還挺好，你覺得挺爽的？”林清然無所謂地冷笑。

江聞序胸口控制不住地下墜，也是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可是眼前的人仿佛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似乎很快就要消失不見，他喉嚨苦澀：“你能不能別這麼說。”

“對，我說錯瞭，你不覺得爽，不然也不會迫不及待地把我送出國。”林清然笑著搖搖頭：“江聞序，我不得不說一句，咱倆其實都挺惡心的，一個虛情假意，一個自甘下賤...”

“林清然！”江聞序蹙眉，他不知道到底怎麼才能夠讓她平心靜氣坐下來和他好好談一談，他渾身緊繃著，如同在做一場戰鬥。

“江聞序！”林清然道：“我能不能拜托你離開我的生活，我不管你是不甘心也好，或者是想要補償我也好，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不需要，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我懇請你，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還有，我不知道你和林清清從小就認識，我也沒什麼心思去搶別人未婚夫，你不用擔心我會和林清清說起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把我們曾經在一起這件事情爛死在肚子裡，這下您能滿意瞭嗎。”林清然深呼瞭一口氣，看著他道。

感應燈滅瞭，江聞序沒有任何反應，那一瞬間整個人如同一桶冰水，將他從頭到尾澆個濕透，他渾身止不住地瑟瑟，胸口的悲傷情緒沉重的喘不來氣，他沙啞著聲音道：“清然，我不是這樣想的。”

“總之我們今天說清楚瞭，斷也能斷個幹凈，你也不用因為和我上床就有任何負擔，約泡上床是很正常的，我並不在乎，或許下一次我會找別人試試，這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

下一刻，江聞序欺身上前將她摁在門上，他漆黑的眸子蘊著克制和隱忍，他呼吸很重地閉瞭閉眼顫抖著把她放開：“閉嘴！”

林清然瞇瞭瞇眸子，隻聽到他眼底驟然聚起猩紅，斂起的怒意依舊可以捕捉，他氣壓低沉無比地威脅：“林清然，你要是敢和別人...我會殺瞭那個人。”

“你.....”林清然感覺到瞭一絲可怕和危險，立刻掙紮道：“你放開我。”

“林清然，你盡管試試看看。”江聞序後退兩步，閉著眼睛平複內心的掙紮與洶湧。

林清然掙脫開他，轉身打開門後，徹底將他隔絕在門外。

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哪怕是當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朋友也不可能，陌生人隻會是那段感情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