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段安妮和何松松圍在桌前談笑風生, 都擱下瞭筷子, 齊整整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整頓飯中, 何松松和段安妮八句話題不離謝朝川, 前者還是不信謝朝川和林清然認識，後者總覺得謝朝川和林清然有情況。

“別問瞭，真沒情況，我不想談戀愛。”林清然回答瞭很多問題, 但是這句話卻回答瞭好幾遍。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機突然亮瞭一下，林清然拿起手機, 是謝朝川打來的電話, 林清然站起身到一旁接聽。

“喂, 謝老師。”林清然禮貌喊道。

“林清然，你在哪呢？”謝朝川開門見山, 略帶焦急的嗓音接著道：“沒什麼人找你麻煩吧？”

“啊？誰會找我麻煩啊？”林清然秀眉微蹙，不解問。

謝朝川頓瞭幾秒，才道：“沒有，我是擔心你被網暴，如果有人找你麻煩, 你記得告訴我。”

林清然沒太懂謝朝川的意思，那條熱搜看起來雖然曖昧一點, 但是互聯網沒什麼記憶，明天的熱搜被頂下去也就沒人記得瞭。

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也不怕被人評頭論足，而且她不玩微博，眼不看心不煩，所以實在不理解謝朝川的麻煩是什麼意思？

似乎想到什麼，林清然後知後覺問：“謝老師，你是不是有對象瞭？”

平時封宇他們調侃謝朝川都是母胎單身，誇獎他時也是說他沒談過戀愛卻能配出這樣好的車戲，所以她沒想過這一層。

又是沉默幾秒，低沉的聲音順著電流聲傳來：“沒有，我沒對象，隻是擔心你罷瞭。”

“沒事，隻要咱們心知肚明這是誤會就好。”林清然輕聲道，她想過花錢撤熱搜，但她沒錢。

須臾後，那邊才傳來謝朝川淡淡地一聲“嗯。”

掛斷電話，還不等她們發問，林清然道：“謝朝川擔心我被網暴，特意來問問。”

“還網暴呢，全是磕CP的，他這是多慮瞭。”何松松一臉姨母笑。

段安妮接過話道：“雖然是多慮，但這謝朝川還挺好的，特意打電話來慰問。”

“他是怕影響我，不過我沒被影響。”林清然溫聲笑笑。

談話間，眼神好使的段安妮隨意地歪瞭歪頭，赫然瞥見對面馬路上一輛轉彎絲滑的豪車駛過，再看車牌她雙眼瞪大，驚道：

“林清然，你前男友的車。”

而勞斯萊斯駛的那個方向，隻有京大。

林清然擡起眼眼眸微動，很快又偏過頭喝瞭口酒。

“然然，他是不是去找你的？”何松松小心翼翼地打破瞭平靜。

林清然搖頭，那學校不止有她，還有江裴周，但她懶得猜江聞序是去找誰還是補償誰，也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關系。

這場聚會在這輛車出現後正式宣告瞭結束，付完錢準備離開後，林清然頓住腳步看向她們倆：“我今晚就不回宿舍瞭，還有點事。”

林清然大多時間住宿舍，偶爾因為工作住公寓，但這次她沒有提前說回公寓，兩人皆是一愣，隨後相顧看瞭一眼後點瞭點頭。

她們知道林清然的性子，更把那段時間林清然的傷心和難過看下眼裡，她實在受不得被那個傷害過她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刺激。

想要避免看見他也很正常。

段安妮和何松松走在路上，何松松突然嘆瞭口氣：“我以為然然已經走出來瞭，沒想到還是怕會看見他。”

一旁的段安妮笑笑沒說話，林清然走出來瞭？怎麼可能呢。

在外人眼中，林清然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正常生活、正常學習和正常工作，雖然不怎麼愛笑，但卻看不出她曾受過什麼打擊。

但作為和她朝夕相處、寸步不離的段安妮來說，她把那些真實的林清然全部看在眼裡，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如何讓她好受點。

她見過明明白天還眉開眼笑的人，卻在半夜偷偷躲在衛生間小聲啜泣，她見過她上一刻撕碎照片，下一刻又撿起撕碎的照片用膠水拼上。

段安妮無數次一覺醒來對上她紅腫的眼睛，但她又要裝作很輕松地對著她們笑，談笑風生，她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但段安妮就是能。

正是因為足夠瞭解林清然，她才能看出她所有的僞裝和故作堅強，能透過這些看出她內心的孤單和痛苦，難過和不堪。

段安妮有一段時間總怕林清然會憋壞自己，或者心裡出現什麼問題，她尋思著要把林清然灌醉，希望她能借著酒勁痛痛快快地發洩出來，但是作用都不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