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江聞序站在右邊的走廊處，林清然腳步一頓，然後走瞭過去，依舊揚起一個笑臉：“聞序哥，謝謝你。”

江聞序看向林清然，輕聲問道：“說完瞭？”

“嗯。”林清然笑笑。

江聞序欲言又止瞭下，最後扔瞭一句：“那我們談談。”

“好。”

林清然點點頭，其實如果他不提，她也會借著今天和他主動談談，畢竟疏遠瞭這麼多天，真的非常不正常，而且讓人渾身難受。

“聞序哥，謝謝你能讓我們和我爸見上一面，我請你吃個飯吧。”

江聞序低頭看瞭她一眼，聲音冷淡道：“不用，你爸這件事情我沒插手。”

“你幫的夠多瞭，所以哥哥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呀？”林清然笑著沖他撒嬌道。

江聞序：“無功不受祿。”

很官方的回答，很生疏的一句話，酸澀感盈滿滿腹滿腔，但林清然還是擠出一個笑容：“那我想請男朋友吃個飯也不可以嗎？”

“嗯。”江聞序低低回一聲。

整個的吃飯過程中稱不上和諧，江聞序期間接瞭好幾通工作電話，看起來非常忙碌，林清然也很識趣地等著他。

或許她真的是誤會他瞭，畢竟誰都有愁事纏身的時候，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愛搭不理，甚至躲得遠遠的。

想到這兒，林清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把胡思亂想強加給他，應當給予他更多的包容和遷就，畢竟他以前都是這麼對自己的。

看到他眉頭緊鎖地盯著手機，林清然琢磨著要怎麼開口，便被江聞序搶先一步開口：“我有話想跟你說。”

“啊，好啊。”林清然愣瞭一下，內心卻莫名一種恐慌，這種恐慌摻雜第六感，她腦海中似乎有他要說什麼的畫面。

江聞序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又道：“關於我們之間的關系...”

林清然以為他的談談，可能是和她解釋一下這麼多天來冷漠的原因，但聽到這句不對勁的開頭語，林清然的心一下子慌瞭。

他凝重的表情和生疏的態度，他是要重新定義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聞序哥！”林清然突然出聲打斷，她的眼神帶著茫然和驚慌失措，像是失去方向感的指南針。

江聞序定定地看著她，她擡起頭和他短暫的視線交彙，又想擠出一個笑道：“我想加一道葡萄魚。”

說完戳著手機開始加菜，但其實她指尖劃著屏幕時止不住地顫抖，她害怕下一刻他就會直接開口說上一句分手吧。

“別轉移話題。”江聞序自然沒這麼好打發，他眼底暗沉，盯著她輕道。

聞言，林清然素凈且蒼白的小臉僵瞭僵，她無措地站起身，神情悵然若失：“聞序哥，對不起，我今天不想談下去瞭。”

想要說的話，結合這段時間他的態度、今天吃飯的氛圍以及他要談話的語境，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昭然若揭。

她此時腦中的弦險些崩斷，內心已屬失控的邊緣，不知道下一刻他也會說出什麼她接受不瞭的話。

比起聽說解釋這麼多天不聯系的原因，她更想要他們在一起，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承認此刻自己像一個懦夫，面對一些無法承受的打擊時，她沒辦法迎面面對，更無法保證自己遭受打擊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江聞序眼簾微低，看她拒絕交流的意味明顯，冷淡地看著她：“你確定？”

此刻，靜默的氛圍裡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來電聲，江聞序點開手機，對面立刻傳來一句清脆的女聲：“哥哥，我忙好瞭，你來接我。”

林清然收在身側的五指緊繃得發白，她眼眶有些濕潤，開口道：“聞序哥，我朋友說等會要來這裡找我玩。”

“嗯。”江聞序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離開後，林清然才卸下僞裝，凝在喉頭的酸澀湧上鼻腔，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緩緩滑落。

這種無力招架的感覺就像什麼呢？

就像買瞭一份炒粉，攤主忽然攥錢跑路，而她隻能一臉懵逼待在原地，冷靜過後又去看瞭四周，發現並沒有城管也沒有人驅趕。

這段時間，林清然不是沒想過他突然冷淡的原因，但每一個似乎都不足以讓他這麼冷漠和生疏。

明明很想弄清楚這背後的原因，可她卻因為害怕做瞭逃兵。

但沒關系，總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