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江聞序道。

湯姆醫生雙手一攤，聳聳肩，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這個想象中很嚴重的病人，卻不曾想到是再簡單不過的病情。

他實在沒有搞懂這位江先生不惜用這麼多錢將他留在國內，難道隻為美人一笑。

“哦，我無話可說，隻能說這位女士太讓人羨慕瞭。”

江聞序抿唇笑笑。

林清然聽懂瞭他們之間的對話，又好像沒有聽懂，離開診室後她問：“湯姆醫生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說腿可以治療好。”江聞序和她十指緊扣，嘴角帶笑。

林清然卻很倔強地想要知道到底什麼意思，頓下腳步看向他又說瞭一遍：“我想知道什麼意思，你不許瞞我。”

江聞序隻好妥協，輕聲道：“我擔心你的腿傷，但你一直不同意給我時間，所以我隻能把他留在國內。”

“你這太小題大做瞭，我都說瞭腿沒什麼事情。”林清然有點不滿道，她不覺得自己微不足道的小傷值得這麼大動幹戈。

江聞序認真看著她，糾正道：“關於你的身體，你的事情，沒有什麼小題大做之說，懂嗎？”

“不過是真的...”

林清然還想為自己辯駁，江聞序打斷她的話：“聽到他親口說瞭沒事，我就放心瞭，以後都聽你的行嗎？”

“僅此一次哦。”林清然深呼一口氣，他雖然做法不對，但確實是為瞭她好，她沒辦法再責怪他。

“好。”江聞序舉起手認真保證。

林清然被他這副模樣逗笑，挽著他的手一起離開。

江聞序關心林清然的身體，但實際上林清然更關心他的身體。

兩人和好之後，他雖然表面上看似正常，但這種正常背後總讓林清然覺得有一種努力感和機械感。

晚上她總是會被他突然緊緊抱著勒醒，或者每次睜開眼睛他總是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看。

後來細細觀察才發現，他總會突然間驚醒，額頭薄汗淋漓不止，驚慌失措後會緊緊抱住她，像在害怕失去。

所以，林清然瞞瞭江聞序去瞭那傢精神病院，她想要瞭解他真實的病情，瞭解他的一切。

精神病院的醫生辦公室內，林清然和江聞序的主治醫師對立而坐。

“您是打過招呼來瞭解江總的情況是嘛？”醫生笑著問道。

林清然點頭：“我以為你們會拒絕。”

“病人親屬欄和緊急聯系人的名字都是您，林清然女士，作為親屬有權利知曉病情。”醫生說。

...

第73章 心疼

林清然面無表情地走進辦公室, 雙目通紅地走出辦公室。

電擊治療、磁刺激治療...每一個名字聽起來都讓她覺得揪心，心髒處像是被狠狠插瞭一把刀子，拔不開也死不瞭。

而醫生給出的治療原因是，江聞序拒絕瞭效果慢的藥物和心理治療, 而是選擇瞭這種效果顯著但極其傷害身體的治療方式。

後來, 他並非正常出院, 而是因為醫生也不忍見他每天這麼治療, 硬生生地將他逼走。

出院後，他仍然每天都去做心理治療，聽心理講座，那段時間他幾乎像是帶著信念而活, 積極樂觀地像是正常人。

林清然回想著醫生說的話，捂著胸口慢慢走出醫院。

回到傢，餐桌上是他準備好的晚餐, 還有一張寫著去加班的便利貼。

她沒什麼胃口, 神情恍惚地打車到瞭恒舟, 她也不明白明明晚上就會見面，現在來這裡幹嘛, 但她就是想來。

剛走出電梯，一個打扮很時髦的中年男人不小心撞瞭過來，一張黑色的卡片掉在地上。

中年男人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而是立刻撲在地上去撿那張黑卡，表情滿是小心翼翼, 仿佛那張卡片是無上至寶。

再仔細看去，那張黑卡好像還真的是無上至寶, 是名副其實的具有頂級榮譽之稱的黑卡，消費沒有任何限額。

“天呢, 小心點。”中年男人開口便帶著一股指責的意味，但明明是他自己沖撞過來的。

林清然揉瞭揉肩膀打量他片刻，他穿著打扮頗有異域化，加上滿口英文指責，也沒指望他能夠道歉，於是沒說什麼話便準備離開。

“女士，麻煩道歉。”中年男人叫住瞭她，語氣不善。

林清然也沒慣著他，轉身看向他道：“是您撞到瞭我，該道歉的是您。”

“算瞭，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這位女士一般見識。”男人將卡慢條斯理地收回口袋，瞥瞭她一眼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