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那時候也是陪著養母等，從早等到晚，從晚等到早，日複一日，一整顆心懸起來得不到安枕。

謝朝川是個很優秀的人，隻是和她並不合適，也不是她心底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林清然還沒措完辭，謝朝川苦笑一聲：“我明白瞭然然，還是祝你幸福。”

“謝謝你，朝川。”林清然笑笑。

謝朝川張開雙手，看著她露出釋然的笑：“之前你拒絕我的時候我抱瞭你一下，這次是最後一次擁抱，然然。”

林清然張開手抱瞭過去，謝朝川指尖微微用力，淚水不知不覺流瞭出來。

松開後，他迅速轉身不想讓他的這副樣子讓她看到，隻是舉高手揮瞭揮手：“然然，再見瞭。”

林清然看他的樣子心底有些不舒服，仰頭望瞭望旋即轉身。

卻不料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立在不遠處的前方，剛剛的情緒瞬間消散，林清然心想自己真的很倒黴。

每次這樣的事情都會被江聞序逮個正著，她邊想怎麼和他解釋，邊邁著小小的步子朝他走去。

走到他面前，她剛想開口，江聞序晃瞭晃手中的蛋糕，眼角洋溢著笑：“你最喜歡的蛋糕。”

林清然：“？？？”

他沒吃醋？

也不生氣？

第72章 繼續

林清然面無表情地窩在沙發裡, 嘴裡咀嚼著蛋糕。

江聞序坐在旁邊端著蛋糕，溫柔地一勺勺喂給她，掌心夾著一張紙巾，時不時為她擦嘴巴。

看著如同小倉鼠般的林清然, 江聞序嘴角淺淺的笑意一直沒能止住, 問道：“怎麼瞭？”

林清然抱臂往前探瞭探身子, 瞇著眼睛盯著他, 似乎在探查他面孔下到底有沒有其他被遮掩起來的情緒。

“你真的沒什麼話要對我說？”

江聞序眸光動瞭動，認真思考瞭一會搖搖頭。

“你確定嗎？”林清然很執著，她很想不通他一時間怎麼突然轉變得這麼快。

或許是她太矯情，但從前他若是逮到她和別人在一起, 瘋和不瘋時的狀態都不會像現在一樣毫無反應，甚至說是淡然平靜。

江聞序指尖微顫，但很快被他收進掌心, 他認真地點點頭：“我很確定。”

“好。”林清然說。

洗完澡, 林清然直接就要睡覺, 江聞序一把將人拉過來，拿來吹風機為她吹頭發：“不吹幹容易中風。”

“少嚇我哦。”林清然輕飄飄道。

吹風機溫熱的氣息響在耳畔, 林清然懶懶地被他抱在懷裡，他總是事無巨細地照顧她，生怕他哪地方做的不好。

林清然摸瞭摸他的眉毛，接著往下細細描摹，他瘦瞭好多, 認真的面容總讓她覺得有些可憐。

姑且原諒他的“沒反應”，或許他隻是相信自己也說不定呢？反正她也確實光明磊落, 行得正坐的端。

*

中元節，南山公墓。

江聞序一襲黑衣站定在一處墓碑前, 被精心雕刻的臉頰清俊冷淡，他垂眼盯著照片上的女人，好長時間未發一言。

時隔多年，他每次看到墓碑上那張照片都會忍不住全身顫抖，似乎被下瞭魔咒一般無法逃離，無法破解。

他卻沒有想到，終於有一天他也會微笑坦然地面對她，或許這就是心理醫生所說的釋然。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江聞序眼眶紅著蹲在地上將紙錢點燃，風中全是紙錢灰的味道，濃重嗆人。

他擡起頭，他將菊花往照片前推瞭推，離開前他回頭看瞭照片上的女人一眼，輕聲道：“媽，你錯瞭。”

你錯瞭，我愛的人她也愛我，這個世界上他不僅有奶奶，還有她，未來或許會有更多的愛。

她那些刻在他骨子裡的魔咒，總有一天一定會被徹底清除破解。

走到車庫，一個頭戴漁夫帽，身穿刷白牛仔褲打扮很嘻哈的男人站在車前，那副懶散至極的模樣像是等待已久。

江聞序一頓，握著拳頭邁腿走過去。

男人終於等來瞭江聞序，瞬間站直身子，將頭上的漁夫帽取下，金發飄揚下是一張胡子濃密、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他保養得極好，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的男人。

英俊男人走上前來，笑著看向江聞序：“兒子，爸爸回來看看你...和奶奶，還有你媽媽。”

“看完瞭嗎？”江聞序冷漠地看著他：“看完還不快走。”

江崇笑笑：“我不打算回去瞭，我要在國內定居，已經決定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