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地就將手機關瞭機, 以防止徐岑安定位查找到他們, 所以這會兒手裡沒有支付工具, 沖蘇哲堯道：“我記得附近幾百米有個藥店，你去買盒藥回來。”

“買什麼藥？”他明知故問, 手還摩挲在她腰間。

“你剛才沒戴。”金願握住他的手, 才得機會控訴他今天失控的行徑。

“哦……”蘇哲堯慢條斯理地去扣襯衫的扣子，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迫使她坐在自己腿上：“不用買藥, 不會有意外的你放心。”

如果有, 他方才也不會那樣不管不顧。

金願心髒猛地跳瞭幾下，問他：“什麼時候做的手術？”

“從宣城回去以後。”那晚他們在小區附近找瞭好幾個藥店, 才總算找到他能用的尺寸，實在給他們凍得不行，當時蘇哲堯就暗暗發誓, 回滬城第一時間就是去做男性絕育手術。

金願說過自己不喜歡孩子, 以後想做丁克，他當時答應的幹脆, 是真心和她想的一樣，而非敷衍。

他從前不近女色的時候就恐懼遇到蘇穎樺那樣的女人，又或者為瞭上位不惜算計出個孩子來,

金願捧起他的臉親瞭又親，聽到他問她“阿願, 你還記得我們很早以前，在出租車裡打過的那個賭嗎？”

他的眼神透過她的眼睛, 看到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下著雨的傍晚，他賭自己一定能禁得住金願這個誘惑。

那時候多胸有成竹，如今確實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和她待在一塊兒。

“我輸瞭，”蘇哲堯將她禁錮在懷裡，將這個吻繼續加深、再加深，他說：“所以按照賭約，我應該要戒賭，今天你的這個賭，恕我不能奉陪。”

兩人都穿好瞭衣服，卻並沒有出門的打算，合著衣服坐在床尾凳上。

金願一直在幫他整理衣服，由整潔往亂瞭理，又由亂著往順瞭理。

微弱的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起，金願伸手從他口袋裡替他掏出手機，“冉冉的電話，你當真不接？”

“不接。”他將手機擱在一旁，說：“我們現在去找阿翼，然後一起走，還是之前那個碼頭，我提前打點好瞭，會有船舶靠岸讓我們上去，我們先去深圳，然後轉機。”

“轉機去哪？國外現在疫情肆虐，國內才是最安全的。”

“那就找一個小漁村，我們隱姓埋名，總之不回去瞭。”

“別鬧，”金願按住蘇哲堯亂動的手，自作主張接通瞭蘇冉的電話，她的聲音還沒發出，就聽見那端蘇冉隱忍的泣聲。

蘇冉說：“阿堯哥你總算接電話瞭，出事情瞭，出大事情瞭……你人在哪兒啊？”

“我哥、我哥出事情瞭”說話的聲音還一直在抖。

“怎麼瞭？”蘇哲堯冷清的聲音出來，有些被蘇冉嚇到，脊背當下繃直。

“我哥他之前跟人傢簽對賭協議，現在輸瞭，對方找到公司裡去，才發現我哥人已經失蹤好幾天瞭，他辦公桌上隻留下一份遺書。”

蘇哲堯知道蘇冉這不是在開玩笑。

也許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愛開玩笑的人，但蘇冉絕不是那種人。

“對賭協議賭的很大嗎？”蘇哲堯問。

“我爸這會兒血壓剛下來，人氣的不行，聽說……聽說我哥輸瞭，我們要以一成的價格出售北上廣深杭一共六傢酒店和兩傢酒吧。”蘇冉對生意上的事情並不瞭解，但一成的價格，可想而知和白給也無異瞭。

現在疫情當下，原本娛樂業生意就難做，五十六號今年也虧損嚴重，這樣一來，春山集團怕是挺不過這個寒冬瞭。

蘇哲堯沉默瞭一會兒，再轉頭看金願，她已經綁好瞭頭發，將裙子腰縫再度掖好在毛衣內。

兩人對視一眼，蘇哲堯敗下陣來。

他說：“好，我知道瞭，我現在在深圳處理點急事，會盡快回去的。”

“阿堯哥……”蘇冉吸瞭吸鼻子：“對不起。”

對不起，再一次拖瞭你的後腿。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蘇哲堯站起來掀開窗簾去看窗外，高層可俯瞰一整片氹仔。

好一個紙醉金迷的城市，縱使疫情蔓延還未得到有效控制，但這個城市的夜，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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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堯回到滬城，和齊悅去領證在一個十分平常的午後。

他沒有什麼情緒起伏，腦海中回想起金願說的那個“一年之約”。

一年時間為期，蘇哲堯和齊悅結婚、離婚，處理完風和以及春山集團的事情，金願隻有一個要求：一年以後的滬城，我要你蘇一的名字在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