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83)

作者:恭安 阅读记录


房子是人傢的, 存款是人傢的,門前的田地也是人傢的, 她唯一能反抗的方式是自己離傢出走。

可是,離傢出走去哪兒呢?

回娘傢是不現實的, 從前做姑娘傢的時候都遭到大嫂嫌棄, 如今嫁瞭人再回去, 恐怕隻會得到更多白眼。

去縣城打工倒是條明路。

但這不是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麼?她原本打算去縣城打工,不過是被張行舟勸瞭回來。

如果繞瞭一圈, 最終依舊是要去縣城打工,那這段婚姻有什麼意義呢?白白添堵嗎?

換位思考一下, 薛子蘭對張千帆的處境更加感同身受。

女性的困境多數是大同小異,嫁人之後,婆傢靠不住,娘傢回不去,人生路就走進瞭死胡同,鮮少有人能破繭。

選擇隱忍下去的人通常將希望寄於下一代,盼望孩子有出息,以後可以跟著孩子一起生活。

薛子蘭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如今,張千帆也要成為這樣一個例子,她從內心裡感到深深的恐懼。

歸根結底,大多數人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沒有足夠的經濟條件做支撐,沒有脫離傢庭的底氣與勇氣。

她亦是如此。

薛子蘭咬咬牙,更加堅守自己賣菜的決心。

這事對她的情緒影響比較大,等張行舟傍晚從廠裡下班回來,被她問瞭一個死亡問題。

“你有前任嗎?”

薛子蘭隨口一問,語氣平淡得仿佛隻是在問他有沒有吃飯,但這話裡的內容分明不簡單。

從她臉上琢磨不出內情,張行舟第一時間澄清:“沒有,完全沒有。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這個?”

鑒於張千帆極力掩飾,薛子蘭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張行舟,隻說:“今天去城裡一趟,聽見一樁八卦,有個男人將私生子帶回傢……”

不等她說完,張行舟臉色驟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你別自己瞎想。”

想他幹幹凈凈的感情史,到底哪一點引得薛子蘭如此猜忌?

張行舟沉著臉坐在門檻上,目光朝外,落在遠處的田野。

這輩子的薛子蘭似乎總是無法坦然地接受他的感情,哪怕他將一顆赤誠的心捧到她面前,她也要盯一盯背後的陰影。

或許,這輩子的薛子蘭發生過他不曾瞭解的經歷?

張行舟心思一動,半開玩笑地問:“我倒還要問問你,你有沒有……”

前任二字,他多少有些說不出口。

仿佛問出來也是對她的玷污。

薛子蘭卻聽懂瞭。

目光稍稍暗下來,腦海中如浮光掠影閃過從前一些記憶片段。

她的異性緣一向不佳,讀書時候因為老實木訥,很少受到男同學的關註,人又謹慎有分寸,幾乎不和男同學來往。

唯一一次與異□□集深刻的場面,是去平洋湖抓魚。

那陣子不知誰摸到規律,湖對面那幫巡邏的人一大早要睡懶覺,不少人拎著木桶趁天色未亮下湖摸魚。

她也是其中之一。

一連摸瞭兩天魚,傢裡頓頓喝鯽魚湯,全傢老小都很高興。

嘗到甜頭的她第三天照舊下湖摸魚,不料給人逮個正著。

大概是聽到風聲,巡邏的機帆船悄悄出動,殺個措手不及,一下抓住好幾個人。

偷偷摸魚是要被罰錢的,她沒錢,絞著衣角一臉為難。

負責收罰款的是個年輕男人,男人收完其他人的錢,目光最後落到她身上,也沒開口要錢,隻問:“你多大?”

薛子蘭靈機一動,嚅囁道:“十七歲。”

那時候的她分明十八歲,故意少報一年,企圖對方看在未成年的份上能寬待一些。

後來男人也的確沒朝她要錢,以為躲過一劫的她回傢後擔心受怕好些天。

生怕對方較真,又回過頭來找她麻煩。

好一陣子相安無事後,她才稍稍放心,也就是那時才從旁人口中得知,那個年輕男人的父親是趙老五。

趙老五就是承包整個湖的養魚大戶。

大傢都說男人比他爸更心狠手辣,他收瞭一疊罰款,連七歲的小孩都沒放過,獨獨沒收她的。

後知後覺的她很久之後才明白對方問她的年齡應該有別樣的意思,她有過諸多猜測。

所有的猜測在沒有下文中結束。

這點交集,連曖昧都算不上,更別談前任不前任。

“沒有。”薛子蘭回答得幹脆。

小兩口互相詢問對方前任相關的問題,多少有些怪異。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