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她是溫蕙當年的奶嬤嬤,溫蕙很小的時候生母就去世瞭,歐嬤嬤把這個可憐的孩子當做自己的親女兒,陪著溫蕙一路走過,見證瞭溫蕙的一生。
要說起來,溫傢女是不做妾的,隻因為溫老爺臨死之前正好遇到瞭昔日裡的學生林懌,這才開啓瞭溫蕙與林懌的孽緣。
溫老爺當時已經是燈枯油盡之兆,想要給女兒一個托付,而林懌自言自己並未有婚配,於是林懌與溫蕙就此“成親”。
兩人曾經蜜裡調油瞭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有瞭兩人的孩子林映雪,等到林懌即將回京赴任的時候,才吐露出來一個驚天秘密,林懌在京中已經有傢室,娶得還是長青侯府的嫡女汪氏。至於溫蕙和林懌兩人的婚書其實是假的,林懌並未去官府備案,溫蕙一直是林懌的外室。
溫蕙聽聞這個消息怒急攻心,看著昔日裡對自己疼愛有佳的“丈夫”,想到他誘騙自己做瞭外室,直接把做繡活的剪刀狠狠紮入到他的身體。
等到歐嬤嬤聽到瞭動靜,抱著孩子到瞭房中,看到的就是溫蕙不住地用銀制小剪去紮林懌,而血粼粼的林懌握住瞭溫蕙的手,竟是溫柔地說道:“好蕙娘,莫要生氣,是我對不住你。”轉過頭看到瞭歐嬤嬤,林懌還低低笑瞭起來,“蕙娘,你看,歐嬤嬤來瞭,你嚇到歐嬤嬤還有映雪瞭。”
溫蕙看到瞭歐嬤嬤和林映雪的一瞬間,發出崩潰地尖叫,而林懌剛剛一直是笑著的,一直見到溫蕙這般模樣,才眉心皺起,不住地安撫對方,最後用手刀重重劈在溫蕙的脖頸。
而林懌安頓好瞭溫蕙,又側瞭側頭,對著歐嬤嬤說道,“歐嬤嬤,你也休息一下。”
歐嬤嬤感覺手中一輕,她也被人打暈瞭。
等到再次清醒過來,溫蕙已經被用一頂小轎擡入到瞭林府,而林映雪也被記做瞭林傢庶女,事情都已經成瞭定局。
昔日的愛與被迫做外室、做妾的狠交織在一起,溫蕙待林懌從沒有好臉色,一直冷若冰霜,一直到林映雪因為上山禮佛受驚,溫蕙在小佛堂裡跪瞭很久,似乎是下定瞭某個決心,在今天下午飛鳶過來之後,表示林映雪被扣在大小姐的院子裡,她自從做瞭妾之後第一次讓人去找瞭林懌。
歐嬤嬤想到瞭這裡,嘆瞭一口氣,看著一無所知的林映雪,開口說道,“咱們走吧。”
歐嬤嬤利落地把包裹從小紅的手中拿過來。
兩人還沒有回到林映雪的廂房,就聽到瞭吱呀一聲門開瞭,打開門的是溫蕙。
溫蕙站在夜風之中,她的長眉與林映雪的相比更為上揚一些,同樣是杏眼,溫蕙的眼眶更為狹長,這讓她眉眼之間總是含著冰霜一般的冷豔,與林映雪的溫潤如水區別開來。
林映雪的年齡小,雖然生得絕色,卻恰似初綻的花朵,帶著一點羞澀清新,讓人怦然心動;而溫蕙則像是怒放的薔薇,開得灼灼豔麗,穠麗得觸目驚心,讓人難以挪開眼。
溫蕙看著林映雪,似乎是有些意外,那眸光之中的冰霜消融瞭不少,“映雪。”
溫蕙本就生得絕美,時光眷戀這位美人,此時這般柔聲一喊,宛若是月下神女,風把她的衣袖鼓瞭起來,豔麗稍壓,多瞭道骨仙風之美。
隻喊瞭女兒的名字,溫蕙就咳嗽瞭起來。
聽到瞭溫蕙的咳嗽聲,屋子裡腳步聲急急響起。
一件披風落在溫蕙的肩膀上,而溫蕙的身子一僵,眉心不自覺皺瞭起來,半晌才緩緩舒展開,往前走一步,不欲與那人肩並肩站著。
林映雪連忙給那人行禮。
“女兒見過父親。”
給溫蕙披風的正是林懌。
林懌比溫蕙足足高出一個頭,身材欣長。換下瞭官服,林懌穿得是暗竹紋湖綢圓領袍。
雖已年近四十,清朗的目光湛然,常年為官,身上有一種有別於常人的清貴之氣,歲月沉積,當年他是豐神俊朗,現在也是軒然若神,這突出的容貌與氣度也是當年汪氏看上林懌的原因。
林懌並不在意溫蕙錯開一步的舉動,反而是柔聲說道:
“就算是再心急映雪的事情,你也不應當這般出來,你身子本來就弱,若是生瞭風寒,豈不是讓我還有映雪擔心?”
溫蕙並不回頭,隻是用手扯瞭扯披風,“曉得瞭。”
之後溫蕙對著女兒說道,“映雪這是回來瞭?你姐姐讓你回來抄經?”
“是。”
林懌在得瞭溫蕙的話,臉上就露出瞭淡笑來,此時聽到瞭林映雪的回答,立即說道:“也怪我,這段時間禮部的事情太多,竟是忽視瞭映雪,若不是蕙娘來讓人與我說,我竟是不知道寶珍這般行事。寶珍也太不像話瞭,你現在回來就好,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和夫人說好,寶珍那裡再來人,你不用理會就是。”
上一篇:告春鸟
下一篇:季风吹拂的港湾[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