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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澤在見到林懌之前,就猜測林懌對溫蕙是有很強的獨占欲,而那一日在林府門口親見,他證實瞭自己的猜測。
林懌滿心滿眼都是溫蕙,林映雪是溫蕙與他的孩子,他不過是愛屋及烏。
林映雪笑中帶淚,擡頭看著傅嘉澤:“我知道,道理我是懂的,我就是心裡過不去,這幾日做夢都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
傅嘉澤看著林映雪通紅的眼,開口說道:“和我說說看吧,我隻有養母和妹妹,還從不知道父愛是什麼。那天他提到瞭抓著你的手開始學寫字,你應該已經有瞭記憶,還記得是幾歲嗎?”
傅嘉澤的話霎時間就把林映雪帶回瞭兒時的回憶,耳畔是她笑笑鬧鬧的聲音,她歡快地撲入到林懌的懷中,奶聲奶氣喊著他,“爹爹。”
傅嘉澤哄著林映雪說瞭許多過去的事情,是林懌對女兒的好。
這些話林映雪不會和葉子說,葉子總是太過於沉默,從不給她任何的意見。
她也不會和歐嬤嬤說,歐嬤嬤隻會長長嘆息,“哎,都是孽啊。”
她無法和飛鳶說,就算是飛鳶的賣身契在手裡,她還是無法對飛鳶全然信任。
當然,這些話最最不能和溫蕙說,溫蕙的心已經壓瞭太多的東西,林映雪不願意再往上添加一分。
林映雪說瞭一些,在覺得不該往下說的時候,就有傅嘉澤及時接上:“後來呢?”“幸好當時歐嬤嬤替你留下瞭葉子。”
傅嘉澤是個很好的聽衆,讓林映雪不知不覺說瞭不少昔日裡林懌對她的好,等到敲梆子的聲音響起,林映雪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瞭,她本來要和傅嘉澤劃清界限,卻說瞭這麼多話。
林映雪覺得自己丟臉到瞭極致,她主動求嫁現在婚事也告吹瞭,在兩人說開之前,她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不是說得太多瞭,抱歉。”
“有時候說出來會好受一些。”或許是她紅著臉的模樣太過於可愛,讓傅嘉澤忍不住伸手揉瞭揉她的腦袋。
林映雪已經洗漱過瞭,長發松松挽成瞭一個發髻,因為傅嘉澤的碰觸,發簪滑落,這玉簪直接墜落碎開,她的長發也散落開。
“抱歉。”傅嘉澤本來想要撿起來發簪,結果發現隻能夠撿起來兩塊大的,小的都沒有辦法撿起來。
林映雪看著發簪,這是她十歲生辰的時候林懌送她的發簪。
“沒關系。”林映雪笑瞭笑,她已經忤逆瞭父親,這發簪碎掉或許是天意,就像是破碎的父女感情。
父親和母親之中一定要選一個,再來一次,林映雪依然會選擇溫蕙。
林映雪現在雖然笑著,也並未落淚,但是傅嘉澤看得出她的心中難過。
他沉默半晌從懷中取出瞭一枚發簪,“既然這樣,這隻發簪就作為彌補。”
傅嘉澤在準備發簪的時候鬼使神差拿瞭一柄發梳,現在梳子派上瞭用場,他直接給她挽發。
傅嘉澤的動作很快,林映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始給她梳頭。
林映雪僵直身體想要躲開,卻感覺到傅嘉澤的手按住瞭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我很早就開始給妹妹梳頭。”
妹妹?
林映雪不由得想到瞭傅菀安來,那個小姑娘的眼神懵懂,反應說話都慢上一拍。
傅嘉澤是傅傢養子,而傅菀安又是懵懂宛若幼童的女子,難怪旁人猜測傅傢收養傅嘉澤是給傅菀安準備的。
“你妹妹現在會自己梳頭瞭嗎?”
傅嘉澤的動作一頓,“你見到她瞭?”他把發簪簪入林映雪的鬢發之間,他是第一次給妹妹之外的女子梳頭簪發,給林映雪梳頭的時候,他的手指時不時會碰到她的耳朵。
以前給妹妹梳頭的時候,傅菀安會發出咯咯的笑聲,有時候還會躲開,讓傅嘉澤著惱。而林映雪什麼都不會說,隻是身子會一僵,再碰觸到她耳廓的時候,會覺得溫度上升一些。
以前傅嘉澤沒有覺得梳頭這個舉動有多曖昧,現在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加快瞭速度,把發簪簪入到瞭林映雪的長發裡。
看著這隻發簪簪好,又有些悵然若失,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快瞭一些。
傅嘉澤分析說道:“今天中午下的雨頗大,我娘和我妹隻怕是車轍壞瞭,正好路過這裡想要避雨。怎麼樣?我娘……好相處嗎?”
傅嘉澤不由得有些緊張。
“令慈是個見識很廣的人。”林映雪說道,“說話讓人如沐春風,行事看著很是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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