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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也是做過女兒傢的, 怎會不懂女兒的心思?尤其是老太爺還提出瞭女兒給一個縣令做妾,到底是嚇到瞭她。
“別怕,做妾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瞭,而且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成親的事情都與我說好瞭,就算是現在局面再難,也要給你選個稱心如意的,到時候把畫像給你看不說,還會想辦法讓你相看。”
甘甜兒既然沒有瞭簡赫那邊的念想,母親說自己的婚事又說的這般誠懇,甘甜兒重新偎依在母親的懷中,“娘,你真好。”
劉氏淺笑著把女兒摟入到懷中,“小撒嬌精,到你外祖傢中替娘孝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
甘甜兒重重點頭。
甘甜兒在外祖傢中一共待上瞭三日功夫,昨個兒晚上她半夜裡驚醒。
喝過瞭水之後,甘甜兒還是覺得口渴的厲害,本來打算強行睡下,結果忽然覺得腿一痛,像是生生被砍瞭腿一樣,接下來就是雙臂,到瞭最後則是脖頸。
甘甜兒摸著自己的脖頸,還讓丫鬟點燈看瞭,最後一下疼得實在是厲害。
“小姐,什麼痕跡都沒有,是不是被夢魘著瞭?”
甘甜兒怎麼都睡不著瞭,第二天頂著黑黝黝的眼圈,就提出告辭要回同吳縣。
她回來以後,發現宅院被團團圍住,心裡頭咯噔一下,就拼命地想要進來。
侍衛本來是攔著的,在裡面請教瞭傅縣令之後,就放她進去。
不是說瞭,用流放犯人不會有什麼大罪過嗎?怎麼會這樣?
到瞭正廳裡,甘甜兒見到瞭傅嘉澤劈頭就是一句,“你把我傢裡人怎麼樣瞭?”
想到瞭一地的屍體,還有甘興寧掛起來的頭顱,傅嘉澤嘆瞭一口氣,沒計較甘甜兒的語氣。
傅嘉澤心想著,倘若是夫人在就好瞭,起碼可以徐徐地說,並且安撫甘甜兒。
此時甘傢上下無一人活口,這消息怎好直接告訴甘甜兒?
傅嘉澤看瞭一眼甘甜兒身邊的丫鬟,“甘姑娘身邊的兩個丫鬟哪個膽大且穩重一些?”
甘甜兒身邊的那位嬤嬤站出來說道:“傅縣令,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同老身說,兩個丫鬟都年輕不經事。”
這位嬤嬤年歲並不大,眼神堅定確實是比年輕的丫鬟看上去更為穩重。
傅嘉澤點頭,“嬤嬤請這邊走。”
那位嬤嬤連忙跟上傅嘉澤的腳步:“老身姓衛。”
“衛嬤嬤。”
衛嬤嬤往前走就聞到瞭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心中咯噔一下,等到還沒有繞過影壁,臉色就慘白如紙,“傅縣令,我傢老太爺、老爺……”
“甘傢上下除瞭甘小姐外,無一人活口。”
隨著傅嘉澤的話音落下,衛嬤嬤就已經繞過瞭影壁,看到瞭滿院的屍體,她身形一晃,若是不是傅嘉澤及時扶住,隻怕就會跌倒。
衛嬤嬤的單手撐著影壁,臉白慘慘的,脖頸汗涔涔的,傅嘉澤並沒有說話,隻是耐心等著。
半晌衛嬤嬤才顫抖著詢問:“這是誰做的?”
“在一個時辰之前,我與魏林府知府陳大人一起到瞭甘傢宅院門口,當時正好甘傢莊子裡的人來送賬目與瓜果等供奉,那人敲角門許久都不曾有人上前應門,陳知府下令打開甘傢宅院大門,便見著這一地血腥狀況,經搜尋,一共三十九具屍體,我曾來過甘傢,這裡甘傢老太爺、甘傢三房老爺還有大房的一位公子據是死亡,至於說甘傢的女眷,我辨認不出。”
考慮到衛嬤嬤的情緒,傅嘉澤的話說得很慢。
就算是這般衛嬤嬤認真聽瞭很久,好像才反應過來傅嘉澤在說什麼。
衛嬤嬤沁出瞭淚水來,聲音也如同砂紙砥礪一般幹澀:“還請大人帶我去女眷那邊一看。”
“是。”
侍衛想要上前,但是傅嘉澤擺手,親自帶著衛嬤嬤見瞭女眷,而衛嬤嬤認出來瞭各房的夫人,甚至三房的妾室也都死亡。
衛嬤嬤的腦子裡出現瞭許多念頭,又像是什麼念頭都沒有出現。
衛嬤嬤回到瞭正廳裡,等待已久的甘甜兒沖瞭上來,“嬤嬤,嬤嬤是什麼情況?”
看著焦急的小姐,衛嬤嬤想到的是昨晚上甘甜兒說自己四肢疼,然後是脖頸疼得厲害。
原來是因為小姐和少爺是雙生子,昨晚上少爺經受瞭分屍之痛,而小姐感同身受。
少爺那般的殘相……
衛嬤嬤的淚水往下落,這讓甘甜兒更急瞭,“嬤嬤、嬤嬤,到底發生瞭什麼?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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