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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懌直接說道:“父女之間也不必如此大防,映雪上這馬車就是。”
林映雪隻能夠說道:“父親先請。”
等到林懌上瞭馬車,林映雪也掀開簾子入瞭內。
後上馬車的飛鳶把馬車的簾幕卷瞭起來,可以讓夕陽金紅的光攏入進來。
金紅光籠在林懌的半張臉上,半邊臉是陰影,他對著林映雪斥道:“你夫君要外放之事,你怎的不勸勸?好端端的考上瞭狀元,就由著他被那個老師忽悠,外放做個小小的縣令?”
林映雪想著,傅嘉澤並不是被人忽悠,是想要外放的,他有他的志氣和規劃。
隻是林映雪卻不想和眼前人解釋,和林懌說的清清楚楚有什麼用?
林映雪垂下眼,身子往後仰瞭下,讓面頰藏在黑暗之中,語氣緩緩又微弱:“男子讀書仕途之事,作為內子怎好相勸?多年以來父親為官之事,母親就鮮少過問。”
林懌不由得想到瞭溫蕙。
溫蕙確實沒有過問,反而是自己巴巴地把消息告訴溫蕙,而汪氏從頭到尾都是知道的。
溫蕙不是自己的正妻,汪氏卻是的。
林映雪已經做瞭人的正妻,怎可如此氣弱?
林懌沖著林映雪說道,“你是他的嫡妻,所謂是夫妻一體,你非但要過問他的事情,還要做賢內助,他說要替你掙誥命,就是這般掙誥命的?”
“大姐姐沒有誥命,我這邊有沒有也沒關系。”
林懌想著,能一樣嗎?魏武侯現在可是刑部尚書,也就是因為魏武侯不善仕途經濟,不然這最終戶部尚書花落誰傢還不可知。
而且這樣位高權重的魏武侯,卻對林寶珍十分上心。
林寶珍剛懷上身孕,昨個兒晚上,魏武侯就親自過來拜訪,說是林寶珍的胃口不開,不知道在林府喜歡什麼菜色,想要讓人跟著林府的廚子學幾道林寶珍愛吃的食物。
林懌沒好氣地說:“你可真是天真,稀裡糊塗的這般過日子,要是到瞭同吳縣,可有你哭得。”
林映雪確實是打定瞭註意要去同吳縣,但是對林懌這個說法,就裝作思索,遲鈍地說道:“夫君說瞭,這外放之地清苦,尤其是又在邊境,就算是簡大將軍坐鎮,狄人依舊不死心,有探子會潛入到大祁境內,我就不必跟著去瞭。”
林映雪不去?那豈不是溫蕙也會留在京中?
那一天裴晉站在溫蕙身側,兩人光明正大的,好似清風明月,但是林懌可以肯定,裴晉有過那樣一個性情不堪的亡妻,與任何一個女子這般站著,都會想著的是避嫌兩字,他定然是對溫蕙有意的。
林懌斬釘截鐵說道:“不行,我雖然不喜謹元外放,但是外放之事已經是事實,你怎可不去同吳縣?”
林映雪:“可是同吳縣偏遠,這三縣合並,隻怕是下面的人也人心浮動,這縣令並不好做。”
“不好做,你就更應該去瞭,你又擔憂什麼?你婆婆做買賣不方便去的話,你把你生母也帶去身邊。”
林映雪猛地擡頭看著林懌,而林懌被這一眼看得心虛起來,不過很快就說道:“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年輕婦人不經事,有你生母在,好歹可以幫你一二。”
林映雪不說話,而林懌越發喋喋不休,隻說把溫蕙帶過去的好處。
“你聽到沒有?”
幸而兩府用馬車行路並不遠,林映雪聽到瞭猶如天籟之音,“老爺,小姐,到瞭。”
最後林懌的話,卻也不用答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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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府,夕陽西垂,還剩最後一縷金芒依依不舍不肯從人間離去,讓已經亮瞭燭火的林府,因為這抹金線,更是紅彤彤、亮堂堂的。
“幸好昨天遊街的時候你沒去,我和你說,剛懷孕的頭兩個月,胎都沒有穩固。”
林映雪當還沒有踏入正廳的時候,就聽到瞭這樣一句話,等到扭身踏過瞭門檻,正好看到瞭偎依在汪氏懷中的林寶珍。
林寶珍本來正歪著聽母親說話,見到瞭林映雪,不由得直起身子來。
自己已經避開瞭林映雪,萬萬沒想到居然又見到瞭她。
林映雪是新鮮出爐的狀元娘子,為瞭迎合夫君的一席紅袍,她也是著緋色的寶湘裙,上身是嫩杏色的交領配著桃紅色的半臂,就連鬢之中的寶釵都用的是紅彤彤的珊瑚珠。
汪氏也在打量林映雪,這一身紅的打扮把她襯得更是應瞭名字,宛若是堆雪一般的美人。
“咱們狀元夫人也回來瞭。”汪氏笑著說道,“昨個兒你爹爹就想遣你回來,沒想到那下人遇上瞭事怎麼都擺脫不瞭身,沒把你請回來,今日裡回來倒也湊巧瞭,一對女兒都回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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