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池笑瞭下, 沒說話。

她說出這句話時, 其實自己都嚇瞭一跳。她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對靳池熟悉到瞭這種程度, 他挑眉，她就知道他在開玩笑。他輕笑，就表明對自己玩笑被揭穿的無所謂。

“那我們繼續？”

靳池：“……行吧。”

他繼續發球，她接球，訓練過程平穩進行，一點兒都沒有耽擱。

訓練結束後，兩人都出瞭滿滿一身汗。

靳池擦瞭擦汗，舒漾已經收好瞭東西，正在喝水。

少女身影單薄而纖細，但是因為堅持瞭這麼多天的運動，不經意多瞭幾分活力。

靳池望瞭她一眼。

雖然因為舒漾對初戀分手無所謂的態度而有些心驚膽戰，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瞭。

這一次的事情，沒有再瞞著他。

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共同承擔著瞭事情的結果。

就是不知道，如果日後有一天，他也有當著面這樣質問她的一刻，她會不會也和現在一樣，冷靜而幹脆。

*

十一月中旬，氣溫降的更低瞭些。

高校聯賽的通知也發瞭下來。

舒漾從衣櫃裡翻出自己最厚的羽絨服，每天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一樣去辦公室和靳池搭檔。

決賽的賽制已經出來，為瞭讓現場的觀衆更有體驗感，所以多采用兩人搭檔的，快節奏的環節。

瞭解情況之後，舒漾和靳池也都調整瞭練習方式，盡量按照比賽的節奏進行。

秦越陽看熱鬧不嫌事大，頂著一個練習助理的名頭，在兩人練習的辦公室晃晃悠悠，本來是想看著兩人慘兮兮地練習，直到看到兩人的時間表。

“每天晚上隻有……兩個小時？？？”

“不是……”秦越陽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這樣的練習強度真的夠嗎？至少也應該像和我搭檔的那樣，每天複習到晚上兩三點吧。”

“沒這個必要。”靳池端著咖啡杯抿瞭一口，“結果不重要，也不想給她那麼大的壓力，最主要的還是要享受這個過程。”

秦越陽：“……”

他算是明白瞭。

他就是他們兩人愛情的犧牲品！

雖然靳池對於訓練時間沒有那麼苛刻，但是舒漾很清楚，他是個不喜歡失敗的人，所以每天都會提前來，再稍微晚些回去。

好在兩人的基礎都很不錯，就連靳池出國的那段時間，都沒有停下來，日積月累的努力夯實的基礎，要比許多人臨陣磨槍好瞭不知道多少。

更何況，靳池在臨陣磨槍這件事情上，又比普通人有天賦的多。

經過半個多月的艱苦練習後，舒漾和靳池終於迎來瞭最後一戰。

進會場時，天色有些暗。

鉛雲沉在天邊，仿佛在醞釀一場經久未到的大雪。

舒漾在徐悅的陪伴下走進去，找瞭個角落準備接著複習。

徐悅則拿著水杯去開水間接水。

就說開水間是這個世界上獲得情報最方便的地方吧，也就那麼短短的幾分鐘，徐悅耳邊的八卦就沒有斷過。

“你們聽說沒有，今年代表京大來參賽的還是去年那一對，本來實力就強，今年更是直接請瞭專門的化妝團隊和服裝團隊過來，看著架勢，不像是來比賽，而是來造星的吧？”

“誰讓人傢有實力呢？京大也是真的有錢，本來人文學科就很強，這次的第一名名額應該也預定瞭吧。”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冷哼：“有實力又如何，那兩個人的性格我都不喜歡，去年不就拿瞭個聯校金獎嗎，尾巴都要翹上天瞭，尤其是那個叫陸佳宜的女生，我去給他們打招呼，連理都不理人的。”

另一個女生似乎本來和聊天的兩位不認識，但是聽到他們吐糟第一名，也什麼也不顧瞭，跟著開始吐槽：“原來你們也不喜歡那一對啊？我也是。當時倒黴和他們分到一組，明明第一局我們已經贏瞭，他們倒好，當場跟主持人陰陽怪氣，說我們就算是贏瞭，也考不上京大，就離譜。”

“呵呵，上個京大上出優越感瞭嗎？現在上大學的門路那麼多，也不一定就是憑實力考上的吧？品性那麼差，誰知道背後因為什麼操作才進的京大。”

“這麼說，是不是他們兩個真的有什麼背景啊？第一的名次是不是也……”

幾個人越說越起勁，一旁的徐悅聽得也有些驚心動魄。

本來以為他們明大的決賽就已經足夠抓馬瞭，沒想到級聯賽背後這麼多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