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提升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練得最苦的時候，舒漾甚至想從馬背上掉下來一瞭百瞭。

他看得出她的情緒，從不說狠話，也不發洩情緒。

至多是用那雙清醒的不行的眼睛，冷靜地看著她。

就像此刻。

舒漾對上那雙眼睛，覺得和從前很像，又有點不一樣。

比起從前的冷清，多瞭一點細膩和溫柔。

是錯覺嗎？

畢竟此刻的她汗如雨下，模糊瞭視線，看的也不是那麼真切。

馬術那麼難的動作和技巧，她都學會瞭並遠超比她訓練時長就得多的舒月明，網球應該也可以的。就算不是為瞭她自己，她也要努力……

舒漾擦瞭下眼睛，集中註意力。

再次揮拍時，隻聽“嘭”的一聲。

她有些絕望地閉瞭下眼。

沒想到下一秒。

不僅接住瞭。

甚至還……過網瞭？？？

舒漾不可思議地看瞭一眼。

剛準備欣賞自己的傑作，那邊的球卻不停地繼續發。

慢慢的。

第二個球也接住瞭。

到後面，十個球裡面能接三個。

那邊的球全部發完之後，靳池才停下瞭手上的動作。

“還覺得難嗎？”他慢慢走過來，從包中抽出一瓶水，擰開之後，先遞給瞭舒漾。

舒漾搖瞭搖頭，沒接水，而是直勾勾地看瞭他一眼。

“怎麼瞭？”

“我在想——”舒漾頓瞭一下，剛準備說出下一句，視線卻被眼前飛快閃過的身影所吸引。

第 56 章

是……周恒？

舒漾擦瞭擦眼前的汗, 確定瞭一下。

確實是周恒。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他真的報瞭網球班的課，想先來預習一下嗎？

“怎麼瞭？”

“沒事……”舒漾收回目光。

大概是他是真的想學網球吧。

靳池看她不解釋，也就沒繼續往下問。

“你剛剛想說什麼？”

“哦對……”舒漾回過神來, 看瞭眼靳池，繼續道, “我想說，你把我教會瞭，我該怎麼出學費呢？”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給錢的話，大概率會被退回來, 體現不出誠意。但是別的什麼東西, 她也確實給不起瞭。

“這確實是個好問題。”靳池沉下眸子, 若有所思地來瞭這麼一句。“要不……”他看瞭舒漾一眼，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慢條斯理道, “給我1000萬, 包教包會。”

舒漾：“？？？”

她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是, 大哥你不是不缺錢嗎QAQ。

就是把我自己賣瞭可能也沒有1000萬吧嗚嗚嗚。

“那個……”

舒漾雙目緊閉。

“要不我現在把你剛剛教我的內容忘瞭，咱們一筆勾銷？”

靳池垂眸看她一眼, 將手中的水塞給她, 勾唇輕笑：“想賴賬啊？”

舒漾喝瞭一大口，絲絲清涼的礦泉水入口，原本混沌的腦子才稍微清醒瞭點。

“我會、想辦法的……”她超小聲地來瞭這麼一句。

“想辦法。”他眉毛微揚, “想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舒漾卻說不出來瞭。

心說我就是把自己賣瞭也湊不出這麼多錢, 幹脆就擺爛。

不過下一秒，靳老板大發慈悲的來瞭一句：“既然給不瞭1000萬, 那我想想別的。”

舒漾擡頭看他，雙手合十地朝他拜瞭拜，一雙無辜的眼睛眨瞭眨，像是能氤氳出水汽：“拜托拜托，我能實現的那種……”

“要不這樣——”他睨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教你網球，你可以教我點我不會的。”

“我教你？”舒漾愣瞭一下，抿瞭抿有些幹澀的唇，茫然擡頭。

“我……”能教你什麼？

靳池似乎讀懂瞭她的畫外音，看瞭眼她，淡淡道：“先過瞭考試再說吧。”

“可是……”舒漾還有些不放心，小聲嘟噥。

“反正肯定是你會的東西。”

*

第二次的網球課，絕望的感覺減輕瞭不少。

不僅成功從末等生的位置解脫瞭出來，甚至因為動作很標準，被老師看瞭好幾次。

接下來再上靳池的課，就沒有之前的艱難感瞭。

唯獨一件事情讓她一直放在心上。

周恒。

第一次碰到他，還可以用偶然來解釋。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事情就朝著一種奇怪的趨勢發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