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意的更多是比賽本身，但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變成瞭一副看熱鬧的狀態。

臺下討論的氛圍越來越熱烈。

“弱弱問一下，這兩個人是有什麼什麼仇嗎？該不會真的是想展示兩個人的實力吧？”

“什麼仇？我覺得應該是靳池看許北淮不爽，故意的吧……”

“什麼瓜什麼瓜？放個耳朵。”

“我聽說——”前排的女生剛起瞭個興，聽到主持人宣佈第二輪開始的消息，連忙打住，“先看比賽。”

也不怪她說話說一半，因為第二輪的比賽大概率更精彩。

第二輪是搶答賽。

搶答賽比的是速度，自然不能以上一輪的方式對待許北淮。

因此所有人都津津有味的期待的。

但偏偏，期待落空瞭。

靳池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會的就答，不會的就放棄。

整個人淡的像是一杯白水。

沒有任何想要和許北淮針鋒相對的意思。

甚至也沒有……取勝的意思？

這一場讓所有人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許北淮奮起直追，想要靠自己的實力拿下這一局，但奈何對手一點兒也不願意應戰，一副懶散淡然的模樣，隻有在對方不確定要不要搶答的時候，才漫不經心地按瞭下按鈕，不急不緩地說出正確答案。

明明是許北淮一雪前恥的翻身戰，硬生生被靳池打成瞭一場淡定異常的，棉花戰。

整個教室裡的氛圍撲朔迷離。

結果就是，許北淮迎瞭這一局，但放在被人眼裡，變成瞭靳池將分數送給瞭他。

教室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很難說是不是對許北淮的鼓勵和贊賞。

到瞭現在，什麼內容對什麼內容錯似乎已經根本不重要瞭。

大傢更感興趣的，是這個事件本身。

這就意味著，遊戲還將繼續。

再看臺上那兩位的表情更是耐人尋味。

一個輸瞭一局，情緒卻淡定平穩的要命。

一個明明贏瞭比賽，臉色卻漲的通紅，不見任何興奮。

舒漾隻覺得大腦缺氧，心跳的飛快。她一向是求穩的人，若是按照靳池這種比賽方法，心髒早不知道要暫停多少次。

和舒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的秦越陽，此刻的他正環胸抱臂地站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

秦越陽知道靳池早就有想法，但沒想到這個主意實現起來是這麼精彩。

他笑瞭一下，忍不住嘖嘖稱贊：“還得是靳哥啊。”

攻人先攻心。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懷抱希望往往是比懷抱絕望更殘忍的事情。他要做的大概就是讓許北淮一點一點懷抱希望，然後再被他一點一點碾碎。

終於到瞭第三局。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瞭許北淮情緒的變化，這一次的靳池再次改變瞭方法，抓住賽點就收手。

比賽在所有人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戛然而止。

一旁的秦越陽拍手叫好，舒漾那像琴弦一樣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松瞭下來。像是一條擱淺的魚，重新躍入寬闊的海洋，連一直壓抑在心頭那種比賽的緊張感，也消散瞭不少。

“靳哥牛批！”

雖然大傢對這場比賽意猶未盡，但畢竟也到瞭結束的時候。

主持人讓舒漾和第四名選手上場，下面再次歸於一片平靜。

本以為這場冠亞軍賽對決結束後，會失瞭看點。

直到小姑娘走上臺，大傢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到舞臺上。

她身形纖細，仰頭自信地走上去，露出一截白皙流暢的脖頸曲線。漂亮無暇的五官映在燈光下，讓人挑不出一點不足。

有人在臺下小聲說。

“所以這個國學大賽真的不是按顏值選人的嗎？”

“早知道這樣，初賽就應該去看瞭，簡直錯億！”

起初大傢還在懷疑選人機制，但是看到少女沉著穩定，幹脆明練地拿下一道又一道題目時，才逐漸認識到瞭她的實力。

最後，舒漾以2:1將對手淘汰，成果進入候選人名單。

匆匆走下臺，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瞭回去。

緊張過後，大腦陷入短暫的放空環節。

舒漾忽然很想出門透口氣。

隻是她沒想到，有人比她先出來。

初冬的校園，主幹道上靜悄悄的，頭頂的路燈有些暗，搖搖晃晃的，似有一種壽終正寢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