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然是失敗的。

林意到現在也沒吃上這玩意。

徐邀星也沒有。

祁止言……

是因為買瞭這個蛋糕，所以才來遲瞭的嗎？

“小蛋糕而已，”

大約是發現她沉默瞭，祁止言刻意地添瞭一句，“你幫我這麼大個忙，不能不收吧。”

徐邀星抿著唇：“……謝謝。”

“……”祁止言挪開盯著她唇角的目光，尾音微微揚起：

“你現在不喜歡這個味道瞭？”

“喜……”徐邀星下意識地開口。

說到一半，她擡起頭。

她當然是喜歡的。

抹茶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不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抹茶蛋糕瞭。

“那就收著吧，”祁止言說，“如果嫌太多瞭，跟你朋友一塊吃。”

徐邀星抱著蛋糕盒，下意識地點瞭點頭。

按道理來說，是該再寒暄兩句的。

可此時此刻，她忽然不知道，應該跟祁止言說些什麼。

所幸，祁止言沒讓她冷場太久。他將表拿起來，目光微垂，臉側淺淺的疤痕搖晃瞭一下：

“你等會，”他忽然說，“五點半之後，打算去幹什麼？”

徐邀星如實回答：“我師父——刺青屋的店長，還有師兄師姐回北寧，我去機場接他們。”

“哦……”

祁止言套著手表：“那你今天晚上，沒空瞭？”

徐邀星點瞭點頭。

“下次請你吃飯，”祁止言修長的指節停住，“等你什麼時候再有空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徐邀星條件反射地就想婉拒，但祁止言輕輕地“嘖”瞭一聲，緊接著開口：

“這表怎麼單手戴不上瞭。”

“……”

徐邀星登時將本來想說的話拋之腦後，她不想從秦朝開始打工！像是被踩瞭尾巴的小貓一樣上前一步，她的黑發垂下，一大段纖細白皙的脖頸露在瞭外面，急切地低頭湊過去看。

“怎麼瞭，”她問，“應該、應該沒壞吧？”

祁止言低聲道：“沒有吧。你幫我戴上試試看？”

徐邀星隻猶豫瞭一瞬，就上手，素白色的指節扣住瞭祁止言的手腕，輕輕地撥開蝴蝶扣，將小針從卡扣中伸瞭出來。

她屏息凝神，目光專註，完全忽略瞭外界的一切聲音，挺翹的鼻尖上微微浮瞭層細細的汗，白皙的臉頰也透著點粉——

她的指節，無意間擦到瞭祁止言腕上的青筋。

男人的手極大，也極有力，能將她的手整個包進去。

祁止言下意識地空攥瞭一下另外一隻手。

他以拳抵唇。

在徐邀星幫他扣好手表的瞬間，他克制不住地滾瞭滾喉結。

“好瞭，”徐邀星松瞭一口氣，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意，“你看看……”

她揚起臉，才突然意識到。

不知何時，她與祁止言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一點點。

“……”

下一刻，4S店的大門發出“砰”一聲響，高挑的女人手裡帶著行李箱，氣勢洶洶地摔上門，甩開瞭身後的一男一女，遠遠地就喊瞭一聲“徐邀星”！

徐邀星呆在原地，後退一步，模樣有點傻。

她突然，就猜到瞭林意還沒說完的那下半句。

何伏苓“嘩”地一下沖瞭過來，把行李箱噼噼啪啪地往沙發旁一推，下意識地將徐邀星給拉到瞭懷裡，對著祁止言怒目而視：

“操.瞭，楊文彬你居然還敢出現，你給我離邀星遠一點，你大爺的你……”

“……”

徐邀星艱難道：“不、不是……”

何伏苓也終於看清瞭祁止言的容貌，她愣瞭一瞬，繼續將下半句補全：

“……你整容瞭？”

“……”

匿名的好友

“楊文彬”這三個字，居然能跟自己扯在一起；祁止言大約這輩子沒被這麼羞辱過，也覺得有點離譜，唇邊帶上瞭顯而易見的一縷嘲諷：

“他？”

這聲一出，何伏苓立刻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大腦短路瞭。

她“操”瞭一聲，後退一步：“不是，對不起……”

“他花一個億，”

祁止言掀瞭下眼皮，語氣淡漠而殘忍，

“能整成我這樣嗎。”

“……”

何伏苓很久沒見過拽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人瞭，剛剛那句道歉噎在胸口，臉都憋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