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謝錚沉寂瞭一瞬，低聲說，“祁止言，談戀愛嗎？”

徐邀星大大方方地承認瞭：“是。”

即使心中已經有瞭十足的預期。

但真正從徐邀星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謝錚的喉結還是上下滾瞭滾，猝然垂下瞭眼，聽不出聲音裡到底是什麼感情：“……恭喜。”

除瞭當時的幫助和之後的工作聯系之外，謝錚在鼎風大廈的期間內也經常會有意等徐邀星。

徐邀星也不是個傻子，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所以，她直白地開口：“謝謝，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

謝錚安靜瞭好一會。

“我隻想恭喜你。”

直到你降臨

徐邀星剛想轉身，就因為他的這句話頓在瞭原地。

門口的空間狹窄，兩人的距離並不遙遠。周遭的聲音似乎都在這一刻消失瞭，世界隻剩下他微微發顫的尾音。

她聽得出來，謝錚的言外之意，

——我隻想恭喜你，但不想恭喜他。

徐邀星擡起頭，“總之還是謝謝瞭。”

“……”

謝錚大約早就已經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唇畔的笑容看不出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終於在徐邀星準備離開之前喊住瞭她：

“周六我過生日，可能會辦個聚會，你可以過來嗎？”

他的喉結上下滾瞭滾：“就隻是想……請你吃個飯，行嗎。”

連續兩句帶著懇求的語氣，徐邀星沉默瞭片刻，似乎是也有點不知該如何開口。

“禮物我一定送到，”她頓瞭頓，“周六我可能有事，就提前祝你生日快樂瞭。”

“……”

謝錚的眸光凝住，唇邊的笑容已經有幾分顯而易見的苦澀瞭。

“到中午吃飯的時間瞭，”徐邀星說，“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就不耽誤你時間瞭。”

“是我耽誤，”謝錚低聲道，“不打擾瞭。”

他像是落敗的獸，垂著頭。

明明脊背那樣挺直，可此時此刻，卻給人一種，再也擡不起來的錯覺。

徐邀星望著他的背影看瞭幾秒，有一瞬間的晃神，不知自己是不是說得實在是太絕情瞭。

但想瞭想，又實在是覺得。

既然對別人沒有那個意思。

就不要給人任何一點機會。

故意釣著別人，會比直接拒絕，給人帶來更痛的傷害。

而且，對她來言，事情也是一樣的。

她如果認定瞭要喜歡一個人，就再也不要去留戀沿途的任何風景。

徐邀星幹脆利落地轉瞭身，回到瞭刺青屋內。一群人正圍在何伏苓的電腦旁嘖嘖有聲，徐邀星原本想要回工位的動作一頓，往他們的方向走瞭過去。

屏幕上是刺青屋內的監控，此時此刻正被放大，隻能看到徐邀星跟謝錚面對面站著，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袁肅緊緊地盯著屏幕：“誰會讀唇語的？”

林意：“咳咳……”

杜文珠一把推開袁肅：“閃開，我來試試。”

林意：“咳咳咳……”

何伏苓望著杜文珠，死馬當作活馬醫：“你真的看得懂？這說的是什麼？”

林意：“咳咳、咳咳咳……！！”

衆人被她這麼咳瞭一通，忍不住紛紛轉過頭望她：“怎麼瞭這是？感冒瞭嗎咳個不停的……唔！”

徐邀星站在衆人的身後，溫和道：

“我這句說的是，周六沒空。”

“……”

幾人想跑，但是在何伏苓的重壓之下，沒跑掉。何伏苓童心未泯地眨瞭眨眼，坦誠道：“徒兒，為師隻是單純地有一點點好奇而已……”

“是啊是啊，姐，”林意唯唯諾諾地開口，“師父跟我們說她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選這個謝先生。”

“嗯嗯，”杜文珠舉手，“師妹，絕對不是我好奇，都是師父拉著我看的！”

袁肅：“我也……”

“呔！”何伏苓怒其不爭，挨個給徒弟們來瞭一拳，“你們一個個就是這麼對待師父的麼？？？”

林意評價道：“師徒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何伏苓：“……”

徐邀星繃瞭半天的臉，終於還是破功瞭。

她莫名有點愧疚的心情在衆人的玩笑之中消散瞭些許，她不打算在這個感情問題上停留太長的時間。

“好瞭，大傢抓緊時間趕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