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維達瞥瞭一眼物品，把自己手上的瑪瑙戒指取下，扔進這一堆物品中，說：“拿下去收好。”

丫頭把東西拿下去，賽維達示意其他人也退下。

等人都走瞭，他放下筷子，直視她說：“好久不見，你真是讓我好找呀，小青兒。”

他眼神冰冷，臉色結霜，透著深深的恨意。

趙雪青確實於他有所虧欠，不敢擡頭看他，低著頭道歉說：“對不起，達哥哥。”

賽維達冷哼一聲，說：“對不起？說說你哪裡對不起我？”

趙雪青保持沉默。

她的沉默讓賽維達更加憤怒，起身走進她，一隻手重重捏住她的臉，強迫她看向他，逼問道，“李逾明被誰救走瞭，躲到何處去瞭？”

聽到李逾明沒有被抓住，趙雪青緩緩松瞭一口氣，輕聲說：“我不知道。”

賽維達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她眼神雖怯弱，卻藏著極力壓抑的暗喜，譏諷道：“你倆人不是情比金堅嗎？和我的成親儀式上都要和他一起跑。怎麼現在他卻撇下你跑瞭？是認定我不會把你怎樣嗎？”

趙雪青不期待他還對自己有感情，說：“成親那日是我做的不對。達哥哥，我知道你恨我，要殺要刮，都是我該得的，我毫無怨言。”

賽維達見她一臉無所畏懼，無動於衷的表情，說：“我不會殺你，會留著你等到開戰談判那天，我要讓李逾明或者趙啓言拿城池來換你。”

這是趙雪青最害怕的情形，拷打殺頭她都不怕，唯獨害怕他用自己去威脅父親或是李逾明。她害怕他們因她而妥協。

還有一層，就算他們不妥協，她也害怕那樣的場景。因為那和她母親當年一樣。

“達哥哥，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情分上，你無論怎樣處置我都行。但不要用我去威脅他們好不好，不要讓我處在那樣難堪的處境。”趙雪青哀求。

“那樣的處境難堪？”賽維達咬牙切齒地反問，“那我現在的處境如何呢？你在獄中誣陷我是都國內應那一刻，可有想過我的處境會變得難堪？”

“我本沒有打算那樣說，但他們拷打我，打得我遍體鱗傷，一定讓我說出什麼來才罷休，我實在受不瞭才這樣說的。”趙雪青解釋。

趙雪青試圖喚起他的同情，拉起衣袖，露出胳膊上還殘留的拷打傷痕印，昨夜一晚捆綁的紫色淤青也遍佈其上，她胳膊白皙纖弱，現在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這些傷痕看的賽維達一陣鉆心的疼痛。

“這是你是自找的，你明明可以不牽涉進這些事。”賽維達不知不覺語氣軟下來，“隻要好好呆在鳳凰城，怎會吃這些苦，受這些磨難，但是你非要殺高擎，我們多次勸阻，你表面應承，卻從未聽進去，最終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被牽涉進去，無法脫身。”

“我要殺瞭他，替文兒報仇。”

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選擇。

第 122 章

“我說瞭很多次，高擎我想辦法解決。”賽維達說，“這些年他的權勢大不如前，我也在逐漸佈局，再等些時日，扳倒他不成問題。”

“我不想扳倒他，隻想要他性命。”趙雪青恨根地說，“你不明白我對他的仇恨，自從知道我母親被他致使控制，欺騙我父親，生下本不該出生的我，我就恨他入骨。後來他利用我母親的情報，刺殺大都太子，又折磨文兒……我非殺瞭他不可，不然我無法安生地活下去。”

賽維達希望她說自己是被逼無奈或是情急之下才殺瞭高擎，然後跑路逃命，但她毫不掩飾自己是故意的，是有計劃的。

“這麼說來，你到鳳凰城隻是為瞭利用我殺高擎，從未想過真正和我在一起？”

趙雪青無法狡辯，承認說：“我是一開始就打算殺他……但是達哥哥，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誣陷你，是被拷打不過胡亂說的。”

短暫的心軟之後，賽維達又恢複瞭之前的仇恨：“那你為何不供出李逾明？他也在鳳凰城，供出他比誣陷我順理成章多瞭。”

“我……”

見她答不出，賽維達心已冷透，徹底憤怒：“你就是個騙子，一個和你母親一樣被訓練出來的奸細，嘴裡沒一句實話。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從去年我去大都，你就和李逾明演戲給我看，勾我上鈎，好來鳳凰城佈局繚亂大夏是不是？”

“沒有，真的沒有。”那一段時光也是不堪回首的，趙雪青不願意再回憶，“那時候我沒有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