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來嗎？怎麼要回去？”翎兒不解。

翎兒雖有疑問，還是扶著趙雪青轉身。主仆倆剛轉過身，後面趙啓言叫就住瞭她們：“青兒，你不是著涼發燒瞭嗎？怎麼一大早出來吹冷風？”

“爹爹，躺瞭兩日好多瞭，出來轉一轉。”趙雪青回頭答道。

“多活動是好的。”趙啓言走近，說，“但要註意保暖避風，現在天氣又涼瞭些。”

趙雪青點頭，說：“爹爹要進宮嗎？”

“嗯。”趙啓言點頭，說，“夏國使團昨天進京瞭，陛下宣我進宮去。”

“那青兒不打擾爹爹的正事。”

見她要走，本站在一旁避嫌的李逾明走上前來，說：“這位就是趙雪青小姐吧！”

“侍郎大人認識小女？”趙啓言有些意外。

“聽別人說起過。聽說令愛書畫瞭得，很是欽佩向往，一直沒有機會一觀，不知今日是否有這個榮幸。”李逾明一陣恭維。

兩人明明已經認識，他卻裝作第一次見她。趙雪青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忍不住瞟瞭他一眼。就這一眼，趙雪青發現他短暫快速地給瞭自己一個眼神。他眉目深邃，目光淩厲，趙雪青不寒而栗。

“侍郎大人過獎，小女確實略通書畫，不過拙劣難以入眼。”趙啓宇一直以為為豪，被恭維的十分舒服，嘴上謙虛，眼睛裡的驕傲和得意之色早已藏不住。

“趙將軍太謙虛瞭，不是我說的，是杜霖杜老先生說的。”李逾明繼續釋放糖衣炮彈。

“青兒確實有幸得到過杜先生的指點，但杜老先生怎麼會和侍郎大人說起這個？”趙啓言記得杜霖先生和他並無來往。

“杜老先生也不是和我說的，是和我叔父安王爺聊起，我無意中聽到的。”李逾明解釋。

安王爺也是一位書畫愛好者，以收藏名傢書畫為愛好。

“原來是這樣。”

“能得到杜老先生誇獎，想必一定不俗。”李逾明鍥而不舍地提出想要看一看的想法，說，“我雖然對書畫知之甚少，今日遇到雪青小姐很是難得，若是不冒犯，想親眼見識一下雪青小姐的大作。”

李逾明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語氣又真誠，趙啓言根本拒絕不瞭。但他又要進宮，十分為難，說：“那青兒帶侍郎大人去我書房，那裡有幾幅青兒的拙作，請大人指點一下。”

李逾明又看瞭趙雪青一眼，暗示她不要拒絕，趙雪青隻得回答：“好的，父親。”

趙啓言覺得他們為陌生男女，單獨相處不妥當，於是說：“不要打擾大人太久，你二哥在傢嗎？讓二哥出來作陪。”

趙雪青不想和他接觸，說：“二哥多半也去府衙當值瞭。”

趙啓言思索一下，說：“那讓管傢侍奉陪伴大人，看完畫後管傢再送大人出去。”

趙雪青無法拒絕，點瞭點頭。

趙啓言對李逾明說：“失陪。招待不周，侍郎大人見諒。”

“是我給將軍添麻煩瞭。”李逾明客氣地回答。

趙啓言拱拱手，說完轉身匆匆進宮瞭。

等趙啓言走遠，李逾明才說：“請雪青小姐帶路。”

第 12 章

趙雪青在前面帶路，李逾明知道她不願他離的太近，所以不緊不慢地跟著，留心她的走路姿勢，她走得慢，看不出什麼不妥。

到瞭趙啓言書房，翎兒推開門讓兩人進去。

趙雪青吩咐翎兒去把管傢請來，李逾明出言阻止瞭她：“雪青小姐，先不要叫管傢來，我有幾句話和你說。”

“侍郎大人想說什麼？”趙雪青戒備道。

“不要叫我侍郎大人。”李逾明說，“在白雲寺你還著涼瞭？”

趙雪青不懂他為什麼會問這種細枝末節，無關緊要的事，沒有回答，說：“那……逾公子不會隻想和我說這個吧？”

“上次白雲寺的事，是我行為欠妥，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李逾明看她不願和自己多言，直接說道。

趙雪青原本以為他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沒想到專程來說這個，大大松瞭一口氣，說：“我已經忘瞭，公子也不要放在心上。”

聽她這樣說，李逾明心裡失落，嘴上說：“那就好。”

兩人無言地站瞭一會。

“公子還要看畫嗎？”趙雪青問。看畫隻是一個借口，話已說完，按理他應該離開瞭。

“當然要看。”

趙雪青出門本想再叫翎兒去叫管傢來，念頭一轉，對翎兒說：“不要關門，去把上次的披風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