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的，難受的話你幫我解決一下？”

他躺下來，故意壓在阿紀作亂的腳上。

“姐可以幫你戒網癮。”

楊某信什麼的名字同時閃過兩人腦海，周哥不甚在意，張嘴就是

“戒不戒網癮什麼的倒是無所謂，就是你確定不會搞成S/M嗎？”

他仰頭看向正抱著枕頭靠在床頭的阿紀，眼底閃爍著戲謔。

阿紀盯著對方仰起的頭顱和繃緊的脖頸，看向喉結和鎖骨，還有隱沒在T恤下的肩胸腰腹，對方眼睛眨巴眨巴，盯著阿紀，隻聽阿紀幽幽道

“...你別說，我發現你還真挺有當m的潛質。”

周哥低聲笑起來

“我不S嗎？”

這個話題很危險，他確定阿紀跟自己一樣，想到瞭自己之前發瘋時問過的話。

人，死於話太多。

但阿紀卻沒在這上面多做糾纏，繼續道

“非要說的話，難道4i就不可以嗎？”

……周哥好像忽然意識到羊入虎口的人原來是自己，堪堪剎住車。

“這男主長得帥中帶著潦草，你覺得呢？”

說著把頭轉回去做出認真觀影的樣子。

阿紀卻沒打算放過他，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放倒，低頭在他眼睛上親瞭一下。

周哥閉上眼睛，任由對方大著膽子的吻落在睫毛、鼻尖、唇角，然後他忽然偏瞭下頭，仰首吻在對方唇上。

電影裡女演員的聲音響起

‘you can never replace anyone...’

這就是這世上唯一的人，她的獨一性就如同自己獨立於世界一般，獨立於所有其他人。

他們是彼此的彼此。

小川不由自主地加深瞭這個吻，起身把阿紀壓在身下，輕柔的吻從舌尖移到下巴再挪到發頂。

身下的姑娘像是要融化在這張純白的床上，忽然，他看見姑娘露出瞭一絲古怪笑容。

“笑什麼呢”

不問不要緊，一問阿紀瞬間樂出聲來。

“哥你親人的時候好像小貓。”

帶著試探地，一下一下的細細密密的吻。

小川感覺自己剛積蓄起來想往下的動作碎掉瞭，自暴自棄地躺回床上，想瞭想不甘心

“那你喜歡貓嗎？”

“喜歡啊。”

阿紀擼貓般呼嚕著他的頭發

“那你怎麼不養貓？”

這話說的，我還喜歡你呢，怎麼還沒能上瞭你？阿紀覺得對方簡直是邏輯鬼才。

“要養誰還喜歡啊，喜歡喜歡別人傢的得瞭。”

她順嘴胡扯，然後才意識到對方問的不是喜不喜歡貓，小川怒瞭，挪開腦袋不讓再碰。

阿紀啞然片刻，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明白比較好

“我是真的在說貓，我對地下情和當小三不感興趣的。”

小川沒動，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有次她知道自己戀愛以後，整整倆月一句話都沒主動和自己說，還是他給她的動態評論，她才和他說瞭兩個月來的第一句話。

第 43 章

那時的阿紀就已經在喜歡自己瞭。

他不敢細想，分手時他半真半假地和對方吐槽，就是那次說起自鯊洗胃的時候。

那時候他聽見她在哭，是為什麼哭呢？

小川忽然覺得自己挺混蛋的，如果他永遠不怕失去她，那他就永遠也不會有現在感受，不會希望自己的害怕再提早一點，再早一點，早到她尚未被傷害，還不知道別離與失去的滋味。

可那樣的日子再也沒有瞭，她明白瞭什麼叫別離與悲傷，失去與絕望，是他自己，讓小秋獨自嘗過千百種滋味，卻食言不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

人生若隻如初見。

如果沒有今天，也許他也會一樣希望人生若隻如初見。

可食髓知味，跨越經年的距離走到今天，他再也不想隻停留在記憶裡遙遠的盛夏。

難以遺忘的，隻能被新鮮的記憶撫平、覆蓋。

他伸手拉過她，低聲道

“我知道，我也對找小三沒有興趣。”

……有些話不說也行。

阿紀無心再看電影，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打開手機放瞭首歌。

———

穿越半世紀時光的煙嗓女聲響起，小川動瞭動，猛地起身從床上跳起來拉過阿紀跳舞，他們都不會跳社交舞蹈，阿紀跟著他的步調從床上跌到床下。

阿紀踮腳，把下巴擱在周哥左肩，他的心髒隔著皮肉貼向她的，空調鼓動窗邊的純白紗簾，窗外是遠方群山和辨不清內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