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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带(67)

作者:呦呦是也 阅读记录


“您是我和師爺之間的紐帶,沒有您,我就沒有師爺,也不會有那一年。師爺把我帶在身邊,是希望……希望能常常見到您。”

謝書白對師爺有很深的感情,但到瞭這一刻,面對這個事實,他也並不傷心難過,他知道師爺是真的愛他,也是真的愛老師。

寧非名眼淚一直掉。他很多年沒有哭過瞭,因為暗諷任一言被重罰的時候沒有哭,在國外壓力大得扛不下去的時候沒有哭,就連送別老師,也隻是沉默地紅著眼眶,可是,知道老師心裡念著他這件事,竟然讓他不能自已。

寧非名一張張收好手稿,直哭得眼睛紅**痛,沒說出一個字來回應謝書白,徑自起身抱著盒子回臥室去瞭。

“老師……”謝書白膝行一步想追,全身疼得想要散架,最後隻得作罷。

“言崽……”

“寧非名你有病啊,大半夜的……”

“言崽,”寧非名手握電話,聲音顫抖,泣不成聲,“我……”

“你怎麼瞭?”任一言忽然收起半夜被電話吵醒的火氣,語氣中有些隱隱的擔憂。

“我……”

“我現在過去,等著!”任一言幹脆地掛掉瞭電話。

隔著兩個省的距離,買不到半夜的機票,任一言隻好坐高鐵,中間換乘,終於在淩晨四點多按響瞭寧非名傢的門鈴。

謝書白耷拉著水腫的眼皮,趿著棉拖開門,嚇得一點睡意都沒有瞭:“小師叔?!”

“你老師呢?”任一言沖進房子,不等謝書白回答就直接闖進主臥去瞭。

人傢師兄弟的事,謝書白也摻和不上,把門關上接著回房睡覺瞭。

寧非名一宿沒睡,倒不是為瞭等任一言,就是根本睡不著,抱著那盒子哭瞭一夜,嘴唇又幹又白,脫水瞭。

任一言見他這副模樣,沒來得及問出什麼事瞭,立刻去廚房倒瞭一杯熱水來:“喝瞭。”

寧非名這才松開抱著盒子的手,端起水杯來,慢慢喝瞭點。

“你得癌癥瞭,要死瞭?”明明很擔心,可面對寧非名的時候,任一言嘴巴就是很毒。

寧非名眼眶很熱,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給任一言打電話瞭。就算他迫切地想要找人分享這件事,也應該是找在同個城市關系也更好的淩爾,但他鬼使神差的,電話就撥給瞭任一言。

他好像隱隱察覺到瞭什麼。

就像謝書白說的,他是一根紐帶,牽系著隔輩的那爺孫二人,那麼任一言呢?是不是也由自己牽系著?

“老師,”寧非名嘴唇動瞭動,聲音非常沙啞,“給我留瞭東西。”

任一言眉心一蹙,眼睛裡寫滿瞭不可置信。以寧非名的性子,要是老師給他留瞭東西,肯定早就坦白瞭,不可能藏這麼半年,而且哭成這個鬼樣子,老師是給他留瞭一百斤黃金嗎?

哦,不對,以寧非名殷實的傢底以及故作清高的姿態,應該看不上一百斤黃金。

“什麼啊?”

寧非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遞過去。任一言狐疑地看瞭一眼,接過來,慢慢打開,然後——

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他媽的,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啊!

寧非名有手稿,不可能留到現在才拿出來,而且看他這個樣子,肯定也是才知道。任一言腦子一轉,已經知道瞭答案,把盒子推回去給他,轉身出去瞭。

謝書白從床上被甩下來的時候才剛睡回去,眼睛困得睜不開,迷迷糊糊看見小師叔的身影,含糊問:“小師叔,幹嘛?”

任一言揪著他的睡衣後領,一路把他拖出客廳,扔在冰涼的地板上:“板子呢?”

謝書白被這一通折騰,睡意去瞭兩三分,可還沒完全清醒,癱坐在地上,靠加絨睡衣阻隔寒意:“在上面櫃子。”說完,上身一倒,靠著沙發扶手瞇過去瞭。

半夢半醒間,謝書白隻聽得一陣“哐啷哐啷”的聲響,正想開口說別吵瞭,就被猛地踹瞭一腳,“嗷”得叫出聲,迫不得已睜開瞭眼睛:“小師叔,你幹嘛?”

“給我跪起來,褲子脫瞭!”

什麼跪起來?脫褲子幹嘛?不是洗過澡瞭嗎?謝書白胡亂想著,正要接著睡,卻突然白光一閃——他剛剛睜眼的時候看見瞭什麼?

沉重的眼皮再次睜開,這下他確認瞭——是板子啊!

謝書白本能地往後爬瞭爬,一臉討好的笑:“小師叔,幹什麼呀?”

“幹什麼?打你!”任一言把人抓過來,讓他跪著,兩手撐在地上,擺出個跪趴的姿勢,二話不說扒瞭他的褲子,揚起板子就重重砸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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