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哭瞭老半天，跟小姑娘似的，好不容易才緩下來。謝書白從櫃子裡取瞭板子來，跪在寧非名面前，抽噎道：“老師打我吧。”

寧非名坐在沙發上，眼眶還紅著，就被學生這副乖巧的模樣逗笑瞭，忍不住揉揉他的短發，道：“動不動就挨打，不疼嗎？”

謝書白像個小孩似的往寧非名身上靠，幾乎要貼在他身上瞭：“疼啊，但是我做錯瞭，老師就罰我嘛！”說著把板子塞進老師手裡，乖乖褪瞭褲子，聽話得不得瞭。

可寧非名拿著這塊板子，卻覺得沉重非常，想起自己多次狠戾責打學生，不由得後悔萬分：“其實，老師以前打你，不全是因為你錯瞭，是因為……”

“就是因為我錯瞭！”謝書白急忙反駁，仰頭直勾勾地盯著老師，“我的老師沒有錯，都是我不懂事，老師打我是應該的，老師快打我吧！”

寧非名恨不得抱起他親，可是他們倆的年紀實在不適合做這些瞭，隻得摸摸頭來表示親昵：“你這麼乖，在傢裡也很受寵吧，要是你爸媽知道老師這樣打你，一定會很生氣的。”

“不是不是，我很皮，我爸媽要是知道老師幫他們教訓我，肯定很高興。”謝書白伸手環住他的腰，“我相信老師罰我有自己的道理，我不怨老師，我高興被老師打，真的。”

真是個小太陽，一靠近就溫暖得不得瞭。寧非名眼神中滿是眷戀，輕聲打：“你沒有做錯事，老師罰你什麼呢？起來吧！”

“不行不行！我做錯瞭好多，我不相信老師，怨懟老師，甚至沖動魯莽，差點換瞭導師，讓老師這麼傷心，我應該被打幾百板子！如果老師不打我，我也不會安心，也沒有辦法相信老師已經原諒我瞭。”

“老師從來沒有怪你。”

“就算老師不怪我，我也會怪自己，如果老師不打我，我沒有辦法面對老師。”

不管怎麼說，都一定要挨一頓板子，寧非名心中發笑，小孩子真的很周到，不願意在兩個人之間留下一點隔閡。

“那老師打你三十板子，挨完瞭就不要怪自己瞭。”

謝書白下意識張嘴要反駁，可忽然間意識到，寧非名才是老師，他不能事事主導老師的行動，於是點點頭，又問：“我可以就這樣趴老師身上嗎？”

跪趴的姿勢，隻是上半身壓在寧非名腿上。寧非名想，小孩子真的很會撒嬌，不知道跟師爺是不是這樣，當年他們跟著餘先生學習，沒有一個人敢在受罰的時候提這種要求。

“好。”寧非名沒有什麼猶豫，就答應瞭。

謝書白受瞭鼓舞似的，調整瞭一下姿勢，還把白白嫩嫩的屁股撅高瞭，好像在表示自己很願意接受懲罰。

上次受罰也就是十來天前的事兒，當時那頓打挨得很重，寧非名情緒失控瞭，他被打暈瞭，一醒來就被寧非名“趕”出去瞭，之後終日惶惶，直到今晚。

怕疼是人的本能，謝書白也怕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怕疼，他更害怕離開老師，縱使以寧非名對他的表現來看，他不該對寧非名有太多感情。

“老師，我準備好瞭，老師打吧。”

寧非名看瞭一眼小孩乖乖撅著的屁股，用板子輕輕拍瞭拍，隨後擡起一些，隻用瞭五分力“啪”地落下。謝書白頭皮一緊，“嗚”瞭一聲，但很快反應過來不該出聲，否則老師又要多想瞭，幹脆緊緊咬住下唇。

這板子重，縱使五分力，也在臀尖上留下瞭一道緋紅傷痕，橫亙著兩瓣屁股。

“啪！”

“啪！”

“啪！”

謝書白感受著身後不斷湧上的火辣疼痛，盡管一層一層地疊加著並不好受，但是以他對疼痛的感知和對寧非名手勁的瞭解，還是察覺到瞭不對勁，慢慢松開牙齒，喚道：“老師。”

板子立刻停在半空，寧非名關切道：“怎麼？受不住瞭？”

謝書白搖搖頭，道：“老師不要放水。”

寧非名一怔，竟不知該做何反應。他自認十分尊敬餘先生，但當年受罰也隻會不住祈求老師下手輕一些，就算是真的犯瞭錯，也絕沒有希望老師重打的心思，可是這個孩子竟然……

謝書白動瞭一下，自覺撅高瞭屁股：“老師重新打吧。”

剛才那幾下板子，已經在學生臀上留下瞭一層薄薄的紅腫，先下定然是火燒火燎地疼，可他竟然還要求重新打。寧非名知道照這麼下去，今晚也不能善瞭，便道：“不重來瞭，後面的老師不會放水，你忍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