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去機場路上給她發的信息，還怕她沒睡醒，打瞭語音電話。”

顧梅梅想瞭想，掏出手機看瞭看，把聊天界面拿給霍然和黃達看。

顧梅梅是在七點十一分發瞭信息，發瞭一段長語音，後面又打瞭一個語音電話，沐昕隔瞭五分鐘才回的信息，如果是被電話吵醒的，這個時間也算正常。

“顧女士，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會有些涉及你們隱私，請你不要介意。”

“沒事，你問吧。”

“你老公有精神病，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之前我還帶他去看過醫生，當時我懷孕瞭，所以他自己也怕會傷害到我，主動和醫生提出住院治療，差不多我臨産的時候他才出院的。”

“那你老公平時會對你動手嗎？”

顧梅梅聽到這個話，無奈地嘆瞭一口長氣。

“會，他發病瞭就會打我，所以我懷孕瞭才不敢讓他靠近我。”

女人無奈的語氣讓人忍不住同情，這時黃達終於開口問話瞭。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算是相親認識的吧。”

“沒結婚前有沒有發現他有這方面的精神問題？”

“這個還真沒註意，因為我們才認識兩個月就領證瞭，而且沒住一起過，之前都是有空才約個半天這樣子，就感覺他人挺好的，會照顧人，做事也很周到，就答應嫁給他瞭。”

“那他什麼時候開始有打你的行為？”

“就領證那天，我去他傢過夜，半夜就……”

顧梅梅說到這裡，鼻頭一酸，眼淚開始打轉，但是又倔強地不想讓眼淚掉下來，於是微仰著頭，猛吸瞭一下鼻子，努力調整著呼吸。

霍然用肩膀推瞭推黃達，詢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黃達從旁邊抽瞭一張紙巾，遞給顧梅梅。

“問你這麼多，也是為瞭瞭解你老公的具體情況，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老公犯病時會不會動手殺人？”

“我不知道，他犯病起來是挺可怕的，但是……應該不至於會殺人吧。”

“瞭解，對瞭，你住的附近有沒有沒人住或者很舊的房子？”

“附近嗎？好像沒有吧，我住的這邊是新建沒多久的街區，不過繞著大路走兩公裡左右，那邊是以前的舊街區，那邊應該沒什麼人住瞭。”

“行，多謝你的配合，後面有什麼進展，我們會再聯系你的。”

黃達說完就準備起身，霍然也準備蓋上筆蓋。

顧梅梅突然起身拉住瞭黃達，略帶著哭腔說：“警官，那我女兒呢？”

“是被誰帶走瞭？還是像昕昕報警時說的，被……殺瞭？”

外出拜訪

“頭兒，我覺得你有點不近人情瞭。”

霍然坐在辦公桌上，直勾勾看著黃達，一臉認真。

“怎麼，苛待你瞭。”

“那個顧梅梅已經很可憐瞭，你還那樣說，再怎麼樣，在情緒低落的人面前起碼說點好話嘛。”

“我說什麼難聽的話瞭嗎？”

“也沒有，就是人傢想瞭解一下女兒的狀況，你就直接說瞭一句，事情還沒查清楚，過程進展還不能透露，就走瞭，給人感覺冷冰冰的。”

模仿完黃達的口吻，霍然看著旁邊依舊不以為然的黃達，嘴角不由得抽瞭一下。

“你起碼後面加一句，放心，你女兒一定會沒事的，也能讓人傢好受一點啊。”

“那你為什麼不說。”

霍然被黃達這句話噎住瞭。

警察不能對還未下定論的事情發表結論，而且她女兒沒事的可能性很低，誰知道她女兒是不是在那鍋湯裡。

“好瞭，少廢話，幹活吧。”

黃達邊說著邊利落地把警服外套脫下來，從桌子底下的折疊箱裡拿出一套衣服。

霍然見狀連忙從桌子上下來，擺出來一副諂媚的模樣。

“頭兒，你要外出啊？”

“嗯，去拜訪拜訪我們的前任□□。”

“那需不需要我做筆錄啊？”

說話間，黃達就換下瞭警服，麻利地穿上瞭便裝。

“要去就趕緊換衣服，我可不等你。”

黃達話音一落，霍然就嗖的一下跑出瞭辦公室，一分鐘後，另一身衣著的霍然就在辦公室門口瞭。黃達不禁感嘆，年輕人速度就是快。

這片區域都是小別墅，離市區不遠，所以黃達他們很快就到瞭。

黃達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徑直往一棟別墅走去。別墅的外面有一圈圍欄，進去隻能打開面前的鐵門，鐵門是鏤空的設計，能看見裡面佈置精致的小花園，黃達沒有心思去看，徑直走過去按瞭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