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轉三圈才繞回來，重新坐回椅子上，葉梓亮生氣“喂！人嚇人會嚇死人耶！”</p>

賀鈞棠在計算機這邊笑得很誇張，他想起那個說：“我是精神料醫生不是精神病患”的女生，想起一臉無奈、拍上他肩膀，對他說：“相信我的專業，同性戀真的不是精神疾病”的女生</p>

現在，那個女生變成他的女朋友，並且以男朋友的特殊能力為榮</p>

“亮亮”他軟下音調</p>

“怎樣？又要嚇我？”</p>

“如果有時間，在日本買一份禮物吧”</p>

“老年癡呆癥發作瞭嗎？早上才叫我不要亂買東西……”</p>

他截下她的話“今天是阿燦的生日”</p>

葉梓亮這才想起來，對哦……她怎麼</p>

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謝謝提醒，我知道瞭”</p>

視線轉過，猶豫半晌，賀鈞棠凝聲問：“亮亮，告訴我實話，你愛過阿燦嗎？”</p>

葉梓亮頓住，他這是要翻老帳嗎？</p>

但棠棠哪是這種人啊？輕咬唇，認真思考半天，她緩慢回答“在很多年以前，我以為他會是我的初戀，但他老把我推開，還告訴我隻喜歡男人，於是慢慢地，我把他當成另一個姊姊，因為明白勉強別人的感情是不對的</p>

“我不相信一見鐘情，我更相信愛情需要悉心經營，接收到你的爰情，然後回饋我的心，愛情於是一點一點增生、一步一步走入圓滿</p>

“對於阿燦，我的愛情才剛冒出頭就被蹂躪掐斃，我來不及愛他就被他推拒，所以對他，我隻能停留在喜歡階段，喜歡他像一個哥哥、―個姊姊、一個好朋友，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棄和他之間的天系，但是我們絕無可成當情人夫妻棠棠，這樣說，你會生氣嗎？”</p>

“不會我很高興你願意對我說實話，以後我們都這樣對彼此坦誠，好嗎？”</p>

“好”</p>

“不早瞭，先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忙”</p>

“好，如果可以，明天晚上，我早點兒視訊”</p>

“沒問題”</p>

葉梓亮蓋上計算機，賀鈞棠也闔上計算機，他看一眼坐在對面的侯一燦，問：“這樣的答案……你後悔嗎？”</p>

侯一燦揺頭，他憑什麼後悔？他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p>

他們之間，不是亮亮的錯、不是他的錯，他們之間從交叉變成並行線，是老天爺不肯給他們機會</p>

“為什麼要提醒她，我的生日？”</p>

“如果她知道自己錯過你的生日，肯定會懊惱”</p>

“這麼在乎她的喜怒哀樂？”</p>

“爰一個人，不就是處處替她著想？像你這樣”而他，和阿燦一樣</p>

侯一燦深吸氣真的放心瞭，可以徹底把亮亮交給鈞棠“認真愛她，你會發現她的回饋值回票價”</p>

“不管是不是值回票價，我都會認真對她”</p>

談戀愛不是做生意，他不計較得失營利，隻希望對方快樂</p>

下一秒，侯一燦的手機響起，是葉梓亮傳來的訊息</p>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長命百歲，祝你千秋萬代，祝你風華正盛，祝你……”</p>

看著看著，侯一燦失笑，把手機遞給賀鈞棠，問：“你說，她哪裡來這麼多的阿諛之詞？”</p>

賀鈞棠也笑“你不知道嗎？她那麼懶，肯定是從網絡上抄下來的”</p>

兩個男人呵呵呵，捧月複笑不停，他們決定今天晚上好好喝幾杯，為他們共同喜歡的那個女生</p>

戰戰兢兢的，回到老傢</p>

回傢用戰戰兢兢形容很奇怪，但葉梓亮就是有這種感覺</p>

也許是被拒絕太多次，也許是罪惡感已經稂深樁固，但是和姊姊的約定，她要遵守到底</p>

葉梓亮下車，站在庭院門口，她聽見從裡面傳來的鋼琴聲，是媽媽在彈佈爾格彌勒的鋼琴曲，上次爸爸打電話來說他鼓小勵媽媽學鋼琴，媽媽同意瞭</p>

她側過頭對賀鈞棠說：“那是我的媽媽，我媽媽很聰明，但小時候傢裡太窮隻能供舅舅念書，媽媽念完高職後就開始上班瞭”</p>

所以好勝的媽媽不平衡，把註意力全放在她們姊妹的功課上面，姊姊是良木，從小到大都能滿足媽媽的虛榮，她卻是塊朽木，不拿棍子、不肯動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