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葉梓亮回答哪句，他都準備好完美應對</p>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是——</p>

“問題？沒有問題啊，哪裡有問題？”然後插起一塊法國吐司，當著他的面張開大嘴咬進去，緊接著豎起大拇指向他比一個贊</p>

諾諾看她這樣，想起昨晚葉梓亮說不要吝嗇給人贊美，他立刻也伸出大姆指給舅舅一個大大的贊</p>

賀鈞棠深吸氣，先對諾諾微笑之後，再度開口“既然沒有問題，為什麼不穿我幫你準備的衣服？”</p>

“你幫我準備……”倒抽口氣，她終於出現正常反應葉梓亮舉起插著青花菜的叉子指向賀鈞棠，反問：“那些衣服是你幫我準備的？”</p>

“不然呢？”</p>

她笑瞭，很尷尬、很尷尬地笑開，抿著唇憋住力氣，不讓笑聲透出嘴邊，可惜她的努力徒勞無功，幾秒鐘後，她趴在桌上整個人不停抽搐</p>

諾諾和賀鈞棠互視一眼，諾諾滑下椅子蹲到葉梓亮腳邊，仰頭看著藏在桌面底下的笑臉他伸手戳戳葉梓亮的臉，葉梓亮笑得一發不可收拾，她把佑佑抱在眼上，把臉埋進佑佑胸口，繼續大笑</p>

呼……吸……呼……吸……賀鈞棠用力閉眼，再用力張眼，他看不出這女人到底哪裡可愛，阿燦的眼睛一定被狗屎糊到</p>

起身離開位置，賀鈞棠臉色不善地把諾諾槍過來，抱回他位置上，再把叉子遞到諾諾手中，轉頭看著葉梓亮，口氣不善“你笑什麼？”</p>

她深吸氣、竭盡全力憋住笑，硬把酸女乃喝光才坐直身子，認真回答他的問題</p>

“對不起，我以為那些衣服是……噗……”再度噴笑出來，她拍拍自己的臉，試圖控制臉部肌群“對不起，我以為那是你的變裝服”</p>

她還模著那些質感很優的衣服，想象賀鈞棠穿上它們的模樣，想象他穿著白紗和阿燦拍結婚照，自己和諾諾提著小花籃，一面撒花瓣一面走過長長的紅毯……幸福哪！</p>

他冷聲問：“那是我的尺寸嗎？”</p>

話出口，賀鈞棠氣得想揍自己幾拳，他應該否認自己有變裝癖，幹麼把焦點放在尺寸上面？</p>

瘋瞭、瘋瞭，現在她肯定更加相信他是同性戀</p>

“對哦，我沒註意到這個”葉梓亮柏幾下臉，又傻呼呼笑開</p>

“所以你並沒有不喜歡我給你的化妝品和衣服鞋子？”</p>

“我為什麼不喜歡，好歹我的生理構造也是女的，好嗎？”葉梓亮的笑停在臉上，怎麼都揮不去</p>

松口氣，還好，他以為打擊到她的自尊心，昨天的行徑確實缺腦，上床那刻他後悔過，可無法補救，因丟掉的衣服已經被垃圾車收走</p>

接下她的話，賀鈞棠輕嗤一聲“你確定自己的生理構造是女的？”</p>

“值得懷疑？”</p>

“我還沒見過隻有一雙鞋子的女人”</p>

“誰說的，我還有一雙兼拖鞋的涼鞋，是搬傢太急忘記帶走”</p>

賀鈞棠大翻白眼，兩雙鞋就能驕傲嗎？“你的保養品隻有一瓶綿羊油？”</p>

“啊我就天生麗質難自棄咩，不保養都長成這樣瞭，再保養下去，你讓那些宅男女神到哪裡混？”</p>

好大的口氣！</p>

“需要我善意提酲，你的衣服送到回收箱也隻能當抹佈嗎？”她是他見過把日子過得最隨便的女生</p>

這下子她沒話說瞭，長嘆著回答，“賀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剛從住院醫生升上來？什麼叫做住院醫生？就是要經常住在醫院裡面，一天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的卑微人物，在那種情況下裡面穿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那件繡上名字的醫生袍”</p>

賀鈞棠皺眉，當醫生這麼辛苦？如果諾諾以後想當醫生，他一定要想盡辦法阻止</p>

“知道瞭”他不再往下追究“我記得你今天早上沒有門診”</p>

“對，門診排在下牛，可是我想早點去巡房看看張幼琳的狀況”</p>

張幼琳……想起那個自殺的婦人，他的濃眉又聚在一起，問：“晚點去醫院，可以嗎？”</p>

“為什麼？”</p>

“有點事”</p>

想和她談諾諾嗎？她點頭，“知道瞭”</p>

他轉頭問諾諾“今天讓陳阿姨送你去上學，可以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