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玻璃門後，白天站在門後時，裡面看得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頭</p>

他轉頭穿向侯一燦，他聳聳肩說：“我早就講過，亮亮會是你最好的選擇”</p>

賀鈞棠是亮亮最好的選擇，亮亮是賀鈞棠最好的選擇，但他呢？</p>

他很喜歡、很喜歡亮亮，卻不能成為她的選擇，真的很悶啊，而且一悶，就悶瞭很多年</p>

賀鈞棠是在加拿大認識侯一燦的兩傢人是鄰居，那時候是暑假，他比侯一燦大五歲，兩個人很有話聊，兩人的交情從小到大，最後侯一燦讓賀鈞棠說動，幫著創業</p>

為這件事他對侯媽媽深感抱歉，他知道侯媽媽很在意侯一燦的學歷</p>

但侯一燦說：“我的生命這麼寶貴，怎麼可以浪費在教室裡？”</p>

簡短兩句話，就把賀鈞棠的罪惡感和侯母的堅持給抹平</p>

“你叫她來的？”賀鈞棠問</p>

“沒有，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會來”他笑瞭，眼角出現兩道淺淺的紋路</p>

“為什麼？”</p>

“她找不到房子又不肯向你低頭，最後隻能來找我耍賴，求我繼續收留”</p>

“這麼瞭解她？”</p>

“你說呢，十八年的交情是假的？”</p>

“你對她真好”</p>

侯一燦笑瞇眼睛“嗯，她是那種會吸引人，讓人不由自主喜歡上的女生”</p>

望著葉梓亮，侯一燦的眼底浮上一層淡淡溫柔賀鈞棠失笑，辦公室的女生那麼多，不管是主動或被動，都沒有人可以勾起他這種眼光</p>

“既然這麼喜歡的話，為什麼……”話甫出口，賀鈞棠立即閉嘴，因為他很清楚為什麼，更因為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扇不能被捅破的窗</p>

侯一燦知道他想到瞭，不介意的轉開話題“有一次聚會，小謝問她“你為什麼選精神科？現在醫美賺的錢才多”，我們都相信她是為瞭讓葉媽媽驕傲才念醫學院結果芬多精搶話  說：“因為瘋子醫瘋子，才曉得瘋子在想什麼”……”</p>

說到這裡，侯一燦忍不住笑出聲，說：“千萬不能讓亮亮喝酒，她一喝醉，會瘋得讓你無力抵抗”那次，他差一點點失身，如果不是自制力夠好……</p>

“所以她是瘋子？”</p>

賀鈞棠喜歡和侯一燦討論葉梓亮，因為每次談到她，他就會精神奕奕、神采飛揚，他很清楚侯一燦有多喜歡葉梓亮</p>

侯一燦揺頭“不是亮亮認真告訴我們，她害怕死亡，所以要走精神科，她必須研究並且證明，人類死後精神不滅”</p>

精神？是指靈魂吧！賀鈞棠失笑，這種事不需要證明，看得到的人就可以告訴她，是的，靈魂不滅，會生生世世輪回，有緣的人會在不同的時間、空間再度遇見</p>

把話題繞回賀鈞棠沒問完的問題，他說：“喜歡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讓她免於恐懼，是我喜歡她的方法”</p>

在賀鈞棠面前，侯一燦沒有任何秘密</p>

賀鈞棠拍拍他的肩膀“就算不能喜歡，也該讓她明白，對她才公平”</p>

侯一燦伸手覆在賀鈞棠的手掌上，沒有回答，卻反問：“我可以安心把亮亮交給你嗎？”</p>

“交給我？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重，她不過是在我傢住一段時間，幫諾諾的忙”諾諾才是她打交道的主要對象</p>

侯一燦不說話光是笑著，會這樣回答，是因為賀鈞棠還不知道亮亮的魔力，她像個發光體，她射出來的光芒會照亮所有人心底的陰暗面，</p>

會讓溫暖傳達到每個寒冷角落，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向她靠近</p>

亮亮，這個名字，取得很好</p>

之後，侯一燦轉身回辦公室，賀鈞棠朝諾諾和葉梓亮走去</p>

“諾諾”賀鈞棠揚聲喊，諾諾和葉梓亮同時擡頭</p>

諾諾、賀鈞棠，賀鈞棠、諾諾、不上醫院、母親死後再不說話的外甥……</p>

葉梓亮的聯想力在看見賀鈞棠的同時，把兩人的關系串在一起</p>

她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差？來找阿燦，居然會遇上他強力推薦的大貴人</p>

所以咧？要不要問問他上次的提議還有沒有效？</p>

一股興奮感往上竄，她有預感連日來的楣運將要被徹底洗刷掉</p>

吞下口水，提起勇氣，她打算把驕傲暫時放在一邊，把現實擺在正中間，可她沒想到，賀鈞棠先開口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