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沒出息，跟我出來還能虧瞭你。”戚醉拽她一把，熒幕上的光影晃得他眼睛直瞇，沒耐心看幾眼就歪著腦袋遊神瞭。

一場電影約摸也就一個小時，懷香看得認真且滿足，上頭的大燈亮起時，看到戚醉恍然睜眼的模樣，登時費解，“買瞭票你來這裡睡覺？”

“這不陪你來看的。”

戚醉說得自然，懷香一時語塞，暗自心疼那兩塊錢的戲票。

樓下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瞭，戚醉才起身，帶著懷香從二層另一側的樓梯穿到瞭一條走廊。

懷香看跟來時的路不一樣，以為他睡迷糊瞭不認路，停在樓梯處叫他。

戚醉腳步沒停，“沒走錯，帶你去看看別的，怎麼著也得讓你覺得這票錢沒白花。”

懷香聞言忍不住翻翻眼皮，心道你是什麼都知道就是改不瞭鋪張浪費！

走廊上極安靜，後面的一大半都隱在晦暗中，眼看著戚醉的身影將要消失在轉角的光暈中，懷香連忙小步跟上去，急急忙忙喊：“六哥等等我！”

戚醉停下步子，她便像隻著急慌忙的兔子一樣撞上來。

戚醉攔住她趔趄的身體，朝後面走廊瞥瞭一眼，表情裡摻著故意的壞，“這裡之前意外失火，是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聽他一說，懷香就感覺脊背上一股涼意直竄，強作鎮定道：“你又騙我，新開的戲院哪裡失過火。”

“你不知道啊，這戲院選址是以前的殯儀館，那殯儀館就是起火燒瞭才關門變賣，不過幸而這裡都是故去的人，就是有兩個看門的倒黴。”

他講得有頭有尾，懷香腦海裡忍不住騰起某些畫面，胳膊上的汗毛都豎瞭起來，催著他趕緊走。

“你剛才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戚醉往她身後煞有介事地掃瞭一眼，看著她逐漸瞠大的眼眸，突然將面前的門拉開，“哇！”

懷香給他嚇得一激靈，看到他哈哈笑便明白他的惡作劇，沖上去砰砰給瞭他好幾拳。

“好瞭好瞭……還以為這些年你的膽子變大瞭呢，青/天/白/日的也能被嚇到，嘶……”戚醉自作自受挨瞭一頓，擁著人放進門裡。

懷香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旁邊一陣調侃：“這半天不進來，敢情戚六爺在門口逗人小姑娘呢。”

懷香的視線循著聲音被沙發一頭明豔的女郎吸引過去，但見方才還在熒幕中的人此刻便在咫尺，因為驚嚇睜大的眼眸立時換上驚喜，看瞭看戚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戚醉帶她坐下，跟對方介紹的口吻也比一般外人熟稔些，“我這個妹妹一向喜歡你的戲，這次順便帶她來給你捧捧場。”

“那真是我的榮幸。”文卿卿朝懷香隨和地點瞭下頭，當即靠近瞭些舉動也帶瞭熱絡。

“文小姐你好，我叫懷香！”能見著喜歡的影星，懷香還是有點興奮，從手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原來入醉香便是懷小姐經營的，此前我還讓人去買過香，你那裡有種叫……叫二蘇舊局的，我十分喜歡！”

對於旁人由衷的稱贊自己的手藝，懷香無比高興，很快與文卿卿聊得投契。

戚醉自文卿卿手裡接過那張名片瞧瞭瞧，上面的字還是燙金的，隱隱有著她店鋪中熟悉的香氣，說道：“越有掌櫃的架勢瞭，印瞭名片怎麼也不給我一張？”

“是長夏上次順便幫我準備的，你跟我還不熟麼？要名片又來擠兌我。”

懷香的話總是令戚醉有種一時天一時地的感覺，兀自提過她的手包又拿瞭一張名片出來。

懷香見狀也沒說什麼，中途見他出去便徑自跟文卿卿聊天。

她註意到文卿卿手上跟拍賣會一樣的鴿子蛋，思及那鴿子蛋有價無市的身傢，腦筋忍不住轉，“文小姐的戒指好漂亮。”

“這個呀？”文卿卿翹翹纖細的指尖，“是一位朋友送的，也不曉得是什麼材質，看著好看戴著實在有點壓手指頭。”

懷香點著頭，暗道那可是一棟樓戴在手上，自然是沉的。

第 24 章

文卿卿還有別的活動出席，懷香沒有坐太久，跟戚醉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

戚醉以為她見著夢中女郎的勁兒還沒過，也由不得笑：“你這滿足的條件未免太低瞭些，就這麼高興？”

“讓我滿足高興的事兒可不止一件。”懷香捧瞭下臉，忽然轉到他前頭，隨著他朝前調步子緩緩退著，“六哥，你上次拍的那顆鴿子蛋是不是全槿都隻有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