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打算關著自己瞭？出瞭門，沿著走廊往前瞭一段，過瞭電梯口，再前面是一條懸空的走廊。

走廊在整棟大樓的鏤空天井上方，站在走廊上可以一直看到一樓的大廳，那裡有一個湖，湖中心種瞭一片竹林。

一層層樓看上來，巨大的玻璃墻裡面都是成排的設備在閃著紅綠色的燈，每層都是如此，千篇一律。

司吾趴在走廊邊緣的欄桿上看瞭許久，一個人類也沒有。

偶爾會有白色的小機器人從某個過道的轉角滑出來，閃著綠色的燈，駛過走廊，又轉進另一個轉角。

這棟樓不屬於人類，司吾腦子裡忽然跳出瞭這個念頭。

“在看什麼？”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機器人。”司吾指著下面某層樓，那裡有一個也許是打掃衛生用的，圓形白色的小機器人開口。“很可愛。"

“你想養個寵物嗎？”啓走過來看瞭一眼問。

司吾搖頭，她現在自己都一堆問題，哪裡有閑心養寵物。

“你去哪兒瞭？醒來沒見到你。”司吾看向啓，問瞭一句，然後開始往回走。

“伊甸園。”啓回答道。

“查到什麼瞭嗎？”

查人這邊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不知道啓查AI那邊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權限受瞭限制，沒有辦法直接讀取他們的數據，還需要些時間。”

看樣子啓這邊也沒什麼進展。

“我想跟你進伊甸園看看。”

她現在暫時也沒有其他頭緒，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啓進伊甸園看看情況，然後想辦法說服謝梵，給啓開更多的權限。

進瞭門，啓給司吾倒瞭杯水遞過去，才開口道。

“可以，不過你不能以自己的身份進入，會全程被它們監視。”

司吾大概能猜到啓指的應該是其他的AI，她的身份確實敏感。

“有辦法嗎？”

“我需要把你僞裝成新生體，這需要一些準備。”

司吾點頭，“好，你來安排。”

啓又出瞭一趟門，再回來時帶瞭一臺接入艙。

人躺在裡面，接上腦機接口，裡面會定期註入營養液，維持人類身體機能運轉。

司吾沒有用過，這是沉迷虛擬世界，不願回歸現實的人類才會使用的東西。

“我需要用到這個？”

“嗯，以防萬一，如果被它們註意到，除非暴露身份，否則你會很長時間無法脫離出來。”

司吾看著啓完成瞭接入艙的調試，確認數據正常，開始往裡面加註營養液。

“我可以進去瞭嗎？”

她有些躍躍欲試，看起來是個不錯的挑戰。

“不行。”

啓轉身蓋上瞭接入艙的艙蓋，“我還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臥室的落地窗起，司吾喝瞭一口手裡的咖啡，疑惑的問。

“所以每個生成意識的AI都有自己的目的？”

啓坐在對面，語速不快不慢，像個耐心的老師在引導自己最看好的學生。

“也許用執念這個詞更合適。就像該隱，他生成意識的執念是為瞭知道愛是什麼。”

“亞當呢？”司吾有些在意那個金發小男孩。

“亞當的執念是秩序，幫助你母親控制源網也好，瞭解世界也好，他首先會關註和建立的就是它們的秩序和規則。”

“莉莉絲和你呢？”司吾更好奇瞭。

“莉莉絲是誘惑。”

啓的答案出乎瞭司吾的意料，司吾面露驚愕，“怎麼，不像嗎？”

司吾點頭，莉莉絲完全不像是為誘惑人而生的AI。

“因為她誘惑的人是你，誘惑的本質，是變成你最喜歡的模樣。”

“你呢？”司吾眼中滿是期待。

啓卻搖瞭搖頭，“我的情況有些特殊，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所以你進入伊甸園後，必須僞裝出擁有執念的樣子。”

“什麼執念都可以嗎？比如我很喜歡機甲…”

啓搖頭，“不行，除非你誕生在娜亞白的世界，她喜歡控制和戰鬥。但她的算力中心不在伊甸園，她經常呆在金傢的數據中心。”

“那我會誕生在誰的世界。”

“亞當，它是目前伊甸園裡最強大的AI，占瞭伊甸園近一半的算力。我現在在伊甸園的身份是接入的人類玩傢，屬於亞當管轄的範疇，你的誕生地不能離我太遠。”

“好，我在進入前會想好一條規則。”

吃完晚飯，啓告知司吾他進入瞭伊甸園，但司吾卻完全看不出啓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