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平安城，這個時候他要是敢在安平城，我會打斷他的腿。”

車窗外夜幕下的城市，燈火連成一條條模糊的紅藍色光帶從眼前劃過，與那日離開傢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巨大的黑色飛碟隱在陰雲裡，仿佛蟄伏的空中異獸。

飛碟外圍原本誇張絢爛的裝飾燈光全部關閉瞭，隻有最外圍的紅色警示燈在環繞閃爍，勾勒出飛碟圓弧形的輪廓。

懸浮車慢慢靠近，車燈掃過外殼上一排大大小小的發射口，司吾皺瞭皺眉，謝梵打開瞭平安城的武器系統。

司吾想起瞭網上看到的一條點擊量很高的狗血八卦。

有不少人認為她和謝梵有男女之情，因為父母反對逼婚才導致瞭這場血案，紛紛猜測她現在應該是藏在謝梵的平安城裡。

“接通謝梵的通信，我們不用偷偷摸摸的進去瞭。”

“不行，這樣會提前暴露我們的位置，我們現在在懸浮艇的射程範圍之內。”

啓出聲反對。

“謝梵不是兇手，我可以確定。”司吾態度堅決。

“你沒有證據，這隻是你的直覺和推測。”啓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懸浮車駛進瞭飛碟下方的陰影裡。

“接通通信，這是指令。”司吾盯著啓的側臉，她以為之前啓拒絕執行自己的指令隻是偶然的巧合。

“我需要對你的安全負責，沒有指令可以高於它的優先級，你的也不行。”

啓的拒絕十分幹脆，司吾看著身邊的人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也許是她昨天短暫的軟弱和迷茫導致啓産生瞭錯誤的認知，她並不需要一個會隨時質疑自己決策的AI，啓原來的樣子就很好。

“啓，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我會對自己的安全和決策負責，你隻要執行我的決策。”

司吾試圖讓啓的認知恢複正常。

“不，你需要，從現在開始，你要學著需要。”

啓回頭看向司吾，語氣不容置疑，司吾盯著啓的眼睛抿瞭抿唇，這是她一貫說話的風格，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從別人口中聽到，並且她還無法反駁。

黑色的懸浮車從飛碟最下方伸出的平臺滑瞭進去，停在一個開闊的房間裡。

車門打開，啓先下瞭車，站在門口半彎下腰，朝著司吾伸出瞭一隻手。

內訌

司吾伸手搭上去，立刻被回握住，掙瞭掙，攥的很緊，她沒辦法掙脫。

“不要離開我身邊，我會把你帶到謝梵面前。”

“謝梵在這裡？”

司吾看向啓，見啓點瞭點頭。

“在，他現在知道你來瞭。”

啓的話音剛落，前方左右兩側的感應門同時滑開，一排手拿武器的仿真人從門內沖出，把司吾和啓圍在瞭中間。

啓卻像沒有看見這些仿真人一般，拉著司吾，撥開擋在前面的仿真人，進瞭左邊的感應門。

司吾疑惑的回頭看向一動不動站在身後的仿真人問道

“它們怎麼不動瞭”

“控制載體的AI意識被吞噬後，載體就會失去行動能力，直到新的AI意識導入。”

司吾皺眉，試圖拉停前方的啓，“所以你直接吞噬瞭控制他們的AI？沒有得到我的許可…”

她不想與謝梵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就起沖突，啓的行為無疑是在替她向謝梵宣戰。

啓停瞭腳步，轉頭看向司吾，

“你在同情它們？它們的最高權限全開，射殺你的指令排在第一位，沒有限制條件。”

謝梵要殺她？司吾愣住，被拉著往前趔趄瞭一步，才發現啓已經重新轉身開始朝前走。

再往前，過道兩邊整整齊齊站瞭兩排手拿武器的仿真人。

這次司吾看清瞭他們手裡的武器，激光武器都處在充能狀態，槍口紅燈閃爍，保險關瞭，啓沒有騙他。

路過兩條岔道，啓帶著司吾左轉上瞭一條略有些向上的坡道。

“哥哥，司小姐，父親讓我來接你們。”

坡道盡頭的感應門口，站著一個金發碧眼的七八歲小男孩，穿著藍色的牛仔背帶褲，還有些嬰兒肥的白皙臉龐看起來十分可愛。

啓在距離男孩十米遠的地方停下，把司吾拉到瞭身後。

“帶路。”

啓的回答很簡短，男孩露出個十分不情願的表情，站在原地沒動。

“帶路。”

啓又重複瞭一遍，司吾的手被攥得有些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吾忍著痛安靜站在啓的身後，她怕影響到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