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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击毙那湾海[散荧](9)
作者:来一大勺急支糖浆 阅读记录
熒沒有聽,她跑去衛生間,接瞭一盆清水,端到散兵旁邊:“你要洗傷口嗎?”
自從得知哥哥失蹤,她又被散兵揭穿瞭老底,也就徹底沒瞭顧忌,凡事隨心所欲,不在乎旁人怎麼看她,更不會遵從其他人給出的命令。
散兵冷淡地看她一眼,說:“你也太肆無忌憚瞭,別忘瞭你的衣食住行,是由我提供的。”
熒從塑料包裝中取出一根幹凈的棉簽,踮腳跳到沙發上,半跪著,才能達到散兵的肩部,她的手還很小,一隻手堪堪握住他手腕的大半,低下頭,細細吹瞭吹他手臂上的傷,輕輕挑出嵌在傷口中的沙粒,說:“我們經常和外面的小孩打架,打完之後,傷都是由我來處理的。”
我們?散兵遲疑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熒說的我們是指孤兒院那群幸存的小孩。
也許是她在他的屋簷下生活的時間太長,在他的潛意識中,變成瞭她原本就生活在這裡。
她挑出最後一塊異物,散兵擰開藥瓶,沒讓她動手,自己瞭上藥,開口說:“這算是你的報恩麼?”
熒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樓上,他隻能聽到她的聲音:“我為什麼要報答你?管吃管住,是你這個收養者該做的,今天我給你包紮傷口,反而是你該對我說句謝謝。”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搶救室,熒趴在擔架床上哭著睡過去,散兵摸瞭摸她的頭,從隔斷後繞出來,走到門外,對自己的同僚說。
仆人不置可否,將死亡證明遞到散兵手上,散兵隻看瞭一眼,便將手中的紙張扔到部下手中。
“愚人衆執行官遇襲,你應該知道,這在整個威尼斯都會掀起一場風波。”仆人的言下之意,第六席遇襲隻是一起不甚起眼的事件,而更加重要的,是他們需要加緊追查出來,究竟是誰敢動在威尼斯盤踞數十年的幫派愚人衆。
為瞭愚人衆,僞造死亡隻是其中一環,而散兵本人隻需按照命令執行便是,質疑女皇陛下的部署,純粹是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還是說,你已經舍不得她瞭麼?”仆人的視線轉向搶救室,繼續說,“倒是不曾想過,一顆棄子,居然也能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點用處。“
散兵皺眉,還想再說什麼,卻看見剛才出言不遜的醫生向這裡一路小跑過來,醫生氣喘籲籲,畢恭畢敬向散兵遞上各種證件,散兵沒有接,他身後的部下也沒動,醫生的手就這樣懸在半空。
散兵不動,其他的人也沒有反應,醫生腦門上一下冒出瞭汗,他給自己找補:“散兵大人,剛才是我不會說話,但這也是為瞭……”
散兵冷笑一聲:“我隻是裝死,又不是真的死瞭,你不會當真以為,我什麼都聽不見嗎?”
“管好你的嘴。”散兵扔下這句話,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向外走。
他知道的,之前熒年紀小的時候倒也沒什麼,但到瞭近些年,愚人衆內部也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說眼看就要成年的養女,和至今情感一片空白的他,或多或少不算幹凈,更何況這裡是威尼斯,醉生夢死,又是□□中人,怎麼看兩個人都不會單純到哪裡去。
散兵走到門邊,對送熒來到這裡的兩名下屬說:“送她回去。”兩個下屬點頭領命。
散兵回頭再看瞭一眼搶救室,人頭攢動,各個分區的小頭目都在這裡,討論他今天遭遇的襲擊,搶救室的門似乎開瞭,但他看不見她。
倘若他問心無愧,他自會讓亂傳風聲的人付出代價。
可他偏偏問心有愧。
他用手捂住心口,雖然襲擊沒有殺死他,但確實傷他不輕,胸前淌滿血的模樣,著實把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幾個部下嚇瞭一跳。
但至少,她不應該被牽扯進這件事,她應該同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一樣,讀書上學,和同齡人一起快快樂樂地逛街旅遊,而絕對不是被牽扯進□□,在漫無邊際的、對死亡的恐懼中,艱難地熬過每分每秒,茍延殘喘,度過餘生。
散兵不懼怕死亡,唯一讓他恐懼的,隻有他自己。在他的印象中,他總是為身邊人招致不幸,而偏偏幸存下來的,卻又是這樣一個他。
威尼斯冬日多雨,陰冷刺骨,他站在河道邊,從岸邊往下望,看見水中自己的倒影,他藍紫色的碎發同陰沉的天幕融為一體。
腳下是一具屍體,殺人的手槍還在他手上,槍管依然滾燙。背後是屍體妻兒的哭喊:
“爸、爸爸!”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女人捂住孩子的嘴,她紅著眼,鼓起勇氣,質問剛剛殺死自己丈夫的殺手:“殺瞭我!殺瞭我們!你開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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