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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击毙那湾海[散荧](15)
作者:来一大勺急支糖浆 阅读记录
熒拿起肩頭的電話,也對聽筒說:“是街頭表演。”
“真的?意大利有趣的東西真多。”舍友接著問她,“你現在住哪?還是和那位一起?”
“已經不瞭。”
熒再次用肩夾住話筒,她擡手將放在電話上的字典拿起,翻開一沓厚厚的紙,紙張中赫然出現一個被裁出的空洞,她將已經涼下來的手槍放進字典,抱在懷中。她突然想到,剛才那個紅圍巾女人也是這樣,將物品抱在懷中,出門便見證瞭愛人的死亡。
“那你住哪?這就是你要提前回學校的原因?”舍友還在電話裡追問。
熒擡頭望向對街,空雙手抄兜,金色的發辮垂在他身後,一步步走向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交涉完什麼之後,女人頹然倒地,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深淵使徒,又轉瞬間消失在大街小巷。
她說:“我跟我的哥哥住在一起。”
“等下,熒,你找到你哥瞭……”舍友的話還在說,熒哐當一下扣上瞭電話,她從衣兜裡掏出一副黑色圓框眼鏡,戴到臉上,急匆匆跑到街對面,半跪下問紅圍巾女人:
“你好女士,請問需要幫助嗎?”
字典夾縫中,躺著一部手機,一行信息閃爍幾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獲取她的信任,她隱瞞瞭情報。
熒手中掐著一條紅色的圍巾,穿過狹窄的小巷。
古老的巷落,一輛車都隻能堪堪通過的寬度,道路年久失修,街邊散落磚礫碎石,褪漆的痕跡從墻角一直爬到半扇門的高度。
她走到一個木制房門面前,擡頭看瞭一眼高聳的玻璃窗,窗戶一片漆黑,熒知道這是給玻璃漆上黑色的效果,她從磚瓦的縫隙裡摸索出鑰匙,打開屋門,眼前豁然明亮。
室內是一個小型酒吧的格局,留聲機在播放不知名的歌劇選段。熒推門進來,酒吧裡三兩成組的人都擡頭看她。
“喲小姐,回來瞭?要不要來一杯?我請你。”最靠近門口的人向她舉杯,他坐在吧臺上,長期站在外面吹海風,已經將他的面孔吹成紅色。
熒走到空身邊,將紅圍巾放到桌上,塞進他手裡一截細長的紙條,摘下厚重的平光眼鏡,才回應說:“酒就免瞭,明天請我一個冰激淩,要你冰激淩車裡最貴的那個。”
“好嘞!”冰激淩小販又痛快回答,就像她第一次來到那不勒斯時,他痛快的語氣。
空看完紙條上的字,從吧臺上摸來旁邊人的打火機,點燃紙條一角,扔到地上,火苗在空中飄忽,最後化為灰燼,他揉瞭揉妹妹的發頂:“謝謝你,熒,多虧有你。”
熒重新將紅圍巾拿到手裡,疊得規整,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她問空:“哥哥,是她給我的,我可以收起來嗎?”
空隻看瞭圍巾一眼,便繼續去看酒吧裡的人清掃地上的灰燼,他說:“沒用的物件,盡早扔掉吧。”
熒望著軟軟的圍巾,手中的力道緊瞭一瞬,空回過頭來看她,她對他笑瞭笑,不置可否。
“哥哥,還有一件事,”她說,“暑假馬上就要結束瞭,我要回去,繼續念書。”
酒吧裡的竊竊私語霎時間杳無聲息,衆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咔噠一聲脆響,一個酒保正在擦拭的玻璃杯不自覺落到吧臺上,衆人這才回過神來,挪開眼神,繼續手中的動作。
念書,在她現在所處的世界裡,是一個遙遠到天真的詞彙,出現在這個地下酒吧之中,就像在一潭漆黑的濁浪之中,滴入一滴純潔的清水,連個漣漪都不剩,直接被吞沒其中。
但這畢竟是熒說出來的話,空望著妹妹,一時沒有說話。旁邊有人察顏觀色,推過來一杯果汁,果肉在晃動的汁水裡上下浮動。空將果汁放到熒面前,對話短暫停止,讓他有更多時間思考出如何回答:
“熒,我看過你的學校,那是愚人衆替你申請的,”他委婉地提,“但是現在你剛剛脫離愚人衆沒多久,他們很有可能會利用學校找到你。”
熒想到被困在房間中,不見天日的那段時間,她的心髒抽痛一下,回憶轉瞬就被壓制,她說:“沒關系的,哥哥,我會小心。”她試著用空的思維來反駁,“哥哥你看,我對於愚人衆而言,毫無用處,想要找到我的人充其量也隻有散兵一個。”
她說到這裡笑瞭一下,繼續道:“但他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從威尼斯到那不勒斯,不過八小時的車程,他尚且需要推掉手頭的任務,更何況跨國……”她無意識地將紅圍巾纏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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