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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如果那时知道我此时所知道的(4)
作者:茶玫 阅读记录
他倒是氣定神閑,兩腿交疊地坐在那兒,又上下打量瞭一會兒,突然站起來陰沉沉地說:“腿怎麼瞭?”
其實我的凈身高有176cm,本來是屬於在女人堆裡惹眼,在男人堆裡也鶴立雞群的高度,可是他非常高大,是我在現實生活中見過的,最高的男人,真的很高很高,高到我在面對他的時候總覺得有種沉重的壓迫感。
所以我很沒出息地被他突然的語氣和動作嚇得一哆嗦,急忙低頭看看腿,掩飾住不自然,“哦,這兒,昨晚不小心撞的。”
他好像很不耐煩,眼睛瞥向一邊,仿佛再多看我一眼就會添多心煩似的,皺起眉揮揮手,“上去整理一下,陪我出去一趟。”
我當然沒得拒絕。
不過覺得奇怪,結婚這麼幾年,他很少帶我出席宴會之類的重要場合,大概是嫌我不夠美又不夠聰慧,怕給他丟份。今天居然主動開口邀約,可能是心情不錯。
等我緊緊張張地收拾好,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邁巴赫,真新鮮,以前他老說不喜歡擺譜,車要自己開才過癮,司機是給女人用的雲雲,所以這再次坐實瞭我的猜測——今天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瞭。
冷不防背後一把清冷的嗓音:“你剛才笑什麼?”我又嚇瞭一跳,白他一眼,這個人怎麼走路跟隻貓似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反問一句:“你的佈加迪呢?”
他一挑眉,“你想要?”
我連忙擺擺手,訕笑,“不用不用。跑車底盤低,我還得仰著脖子看人,又累又沒氣勢。”
他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居然嘴角微微勾瞭一下。
我也有些愣。記得上大學那會兒,跨文化交際的老外站在講臺上激動地唾沫星子橫飛:“21世紀,什麼樣的人才最貴?複合人才!懂得法律、經濟和外語的複合人才!”老頭兒的課我向來都是敷衍敷衍,期末混個及格瞭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卻一直記瞭下來。
綦少風大概就是他所說的“最貴的人才”。他是那種所謂的天才少年,16歲保送進全國最高等的學府學習法律,才三年就修滿學分,又赴美讀金融,居然在極繁重的課業下又修讀瞭法律,拿到瞭兩個學位。
自然,這些情報都是我通過有他訪談的雜志或是電視節目一點一滴拼湊起來的,他從不跟我談論自己的成長史,大約是不屑於跟我聊,嫌我不夠高級,聽不懂他那些高深的專業名詞。
算起來,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大學三年級,我20歲,那一年,他也不過才23歲。
大概是生意做得多瞭,有點少年老成,他很少面帶笑容。不,不僅僅是面帶笑容,是他的臉上除瞭某種令人心慌的似笑非笑之外,罕有其他的表情。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一概沒有,總是掛著一張臉,不拘言笑,一副“你欠瞭我200億”的模樣。不過想想就覺得他真是可憐,總是繃緊瞭神經,一副準備隨時拼命的架勢,一定很累。
我一開心就忘瞭自己是誰,笑嘻嘻地說:“哎,你還是笑起來好看點。”
他倒是沒說話,隻是一張臉又迅速地變成撲克牌,對著我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後,蹙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表情,“怎麼穿成這樣?昨天不是才送來一套紅色禮服?去換上,再挑一條鏈子戴上,越閃越好。”
不知道怎麼,我突然就覺得很灰心。他什麼事都處理得那樣好,什麼事都能做到滿分,什麼時候都是完美的形象,我跟在他身邊就特別累。雖然他一早就說明,跟我結婚不是因為彼此有感情基礎,但是他那種嫌棄的表情,怎麼說,就是讓人覺得心裡特難受。
再次坐到車裡的時候,他斜睨一眼,“不錯,可是學會反擊瞭。”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低頭,看到戴的項鏈,頭就大瞭。
我們結婚是倉促間的決定,那時我的一顆心灰撲撲的,但凡有個人跟我求婚,估計隻要不是太歪瓜裂棗,我都會答應。綦少風其實很講禮貌,婚禮事無巨細都過問我的意見,而我就隻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我戴許多首飾,一個簡單的婚戒就足夠。
他有錢,有很多很多錢,這個我那時已經知道瞭,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我記得,他當下一愣,笑笑就作罷。現在想想,其實不是禮貌問題,是客氣,因為不愛,所以客氣。
而這條項鏈密匝匝地鑲著十數顆鉆石,顆顆切割完美,晶光璀璨,還是他第一次跟我吵架之後送的。
他大概是不想再跟我冷戰下去,自尊使然,又不知如何開口,就把一個盒子隨手擱在書架上——那個時候我平日裡幾乎哪裡都不想去,但是能在書房裡坐上一整天。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是一驚一乍的小女生瞭,再笨也知道是他想要道歉,全當給他個臺階下,大傢的面子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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