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秦煜帶著小寶去玩，蘇鬱然和傅寒洲回瞭房間。

到瞭浴室，她伸手，幫他解著衣服的扣子，傅寒洲盯著她，“你這是要幫忙？”

蘇鬱然擡起頭，“不行？”

“不害羞瞭？”

蘇鬱然盯著他，“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

她是不習慣自己洗澡的時候，他非要來湊個熱鬧。

但她現在就是有點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

蘇鬱然幫他把身上的扣子一顆一顆解下來。

當她的手伸向他的皮帶，要去幫他的時候，他捉住瞭她的手，“我自己來，你去外面等我。”

蘇鬱然看向他，“你害羞瞭？”

傅寒洲道：“乖。”

蘇鬱然見他堅持，便點頭答應瞭，“有事叫我。”

她走出門，浴室門剛剛關上，就聽見裡面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她想推門進去，但手放到門把手上，卻忍住瞭。

她見過傅寒洲犯病的模樣，也知道他失控會是什麼模樣，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偷偷搬到醫院裡去。

他不想被她看到！

想要最後，都在她面前保留尊嚴！

……

蘇鬱然沒進去看他，她站在門口，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卻感覺自己的眼淚再也克制不住。

傅寒洲出來的時候，蘇鬱然已經在床上躺下瞭，她回自己的房間洗瞭個澡，換瞭衣服回來的。

傅寒洲從裡面出來，他穿著睡衣，蘇鬱然望著他，沒有說話。

傅寒洲上瞭床，將她摟住，“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蘇鬱然湊上去，在他臉上親瞭一下。

傅寒洲摟住她，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

他們親瞭一會兒，蘇鬱然就守著傅寒洲睡瞭。

半夜聽到他爬起來，去瞭洗手間。

她睜著眼睛數時間，他很久才出來……

以前有她在身邊，他還能睡好一整夜的覺，但現在……對他來說，好好睡一覺，已經很困難的一件事。

……

早上，蘇鬱然躺在床上，摟著傅寒洲，他躺在她身邊，臉埋在她肩上，人已經醒瞭。

蘇鬱然溫柔道：“我今天不去上班瞭，在傢裡陪你，好不好？”

傅寒洲聽到她的話，說：“不用瞭，我有事。我這幾天可能不回來瞭！”

回來對他來說，太辛苦瞭。

蘇鬱然知道，他大概又要回醫院去。

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老實收拾瞭去上班。

傅寒洲也回瞭醫院。

……

宋景安過來的時候，蘇鬱然正坐在沙發上，小寶還在樓上上課。

宋景安走到她面前，望著她。

蘇鬱然睜著眼睛，卻像是在拼命忍著疼痛。

“傅寒洲怎麼樣瞭？”宋景安問道。

蘇鬱然擡起頭，望著他，“沈之寒最近回來瞭嗎？”

宋景安道：“我問問他。”

聽到她提起沈之寒，宋景安大概知道蘇鬱然是為瞭什麼，“傅寒洲的情況，很嚴重嗎？”

“他現在已經沒辦法正常生活瞭，不能正常睡覺，也不能正常工作，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他再也不認識我瞭？”

宋景安盯著蘇鬱然，她張著大大的眼睛裡，正強忍著淚水。

宋景安道：“不會的！我把沈之寒叫回來看看情況。再聯系一下之前幹媽身邊的那些人……他們會有辦法的。”

晚上，宋景安留下來照顧小寶，蘇鬱然去瞭醫院。

她到的時候，傅寒洲還沒睡，她聽到裡面傳來他痛苦的聲音。

本來以為，三年後，他再也不會經歷這些，卻沒想到，還是她天真瞭。

蘇鬱然走進門，秋生看到他，“太太，你怎麼來瞭？”

蘇鬱然看著傅寒洲，他躺在床上，“他還好嗎？”

秋生沒說話。

蘇鬱然看向傅寒洲。

醫務人員按住他，正在給他註射鎮靜劑……

蘇鬱然走到他面前，“傅寒洲。”

她望著他，伸手握住瞭他的手，“我在。”

在他難過的時候，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為他做點什麼……

以前他就算犯病的時候，隻要她在，情況也會好很多。

然而這會兒，蘇鬱然還沒反應過來，傅寒洲已經抓住瞭她伸過來的手臂，用力地咬瞭下來，恨不得把她手咬斷似的。

她忍著疼，看著他，發現他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