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道牛排，我送給你吃。”

“……”忍足侑士狂冒冷汗，這樣的菜菜是他從未見過的，仿佛有一朵盛世黑蓮花在她背後悄然盛開。樺地哪裡得罪她瞭嗎？還是兩人有什麼過節？這牛排吃下去會死的吧……

但下一秒，驚掉他下巴的事情發生瞭。

樺地還真叉起牛排吃瞭起來。

菜菜也沒想到他真會吃，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她有些不忍心地想阻止，但樺地卻以很快的速度解決掉瞭全部的牛排，末瞭啞著嗓音說道：“Ush……多謝款待。”

語畢，他起身，走出瞭包間。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忍足侑士低聲問菜菜：“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菜菜也收回瞭目光，說：“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其實她想說的是，他能“演”到什麼地步。

過瞭大概十分鐘，樺地回來瞭，看上去毫無異常，默默回到菜菜旁邊繼續吃飯。

彼時的菜菜正在和忍足說話，被他問瞭個死亡的問題：“跡部和幸村你喜歡誰？”

……好傢夥，這人還記得龍馬在車上的問話呢。

“你也和越前那小朋友一樣要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嗎？”菜菜極度無語。

“這不幼稚，這很重要。”忍足說，“老實說聽見你和幸村一起來美國的時候真把我嚇壞瞭，以前從沒覺得你和他有什麼。”

“…本來就沒什麼。”菜菜強作淡定。

“所以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就不會來往瞭。”

刻意壓低的悄悄話，忍足仍然聽出瞭她聲音裡的一絲低落。

“沒關系，你實在不想說就不說瞭。”他安慰道，“我理解你的意思，其實你對我不用這麼顧慮，因為我曾經也有過你這樣的處境。”

菜菜一愣，看向他：“啊？”

忍足包容一笑：“我曾經也同時喜歡過兩個女孩。”

菜菜：“……”

“你那是什麼眼神嘛。”忍足看她一言難盡的模樣，忍不住為自己正名，“我也算是經歷過愛情修羅場的人呢。”

“……”菜菜的表情更複雜瞭，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怎麼的，她還要表示崇拜嗎？

忍足繼續娓娓道來：“所以很多時候我也在想，喜歡到底是什麼呢？是作為友人，還是依賴？欣賞對方的某個特質？習慣對方的存在？”

“……”

“其實這都是人類情感的複雜性，人在每個年齡段所信奉的愛情觀也是不同的。”忍足晃瞭晃手裡的玻璃杯，表情深沉，“從古至今，沒人能將愛情具體定義，因為它本身就具有不同的形態。”

菜菜拿起杯子跟他碰瞭下：“你說的對，大哲學傢。”

“所以你大可不必有心理負擔。”忍足侑士露出感同身受的笑意，“愛情可以是同時喜歡兩個人，這並沒有什麼，甚至很常見。馬爾克斯的那本小說中，主人公弗洛倫蒂諾便是同時愛上幾個人，並帶著同樣的痛苦愛著她們所有人，不背叛其中任何一個。”

《霍亂時期的愛情》菜菜並沒真正讀過，當時覺得是沒營養的小說，也沒興趣去讀。倒是沒想到竟會被忍足提起，還用來開導她==

“是啊，”

菜菜心裡不是滋味，想匆匆結束這個話題，這時系統卻響瞭——

“喜歡一個人太累瞭，所以我要喜歡十個。”

忍足：“……”

樺地：“……”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菜菜已經習慣瞭。

她淡定地拿起果汁喝瞭口。

忍足感慨：“果然還是菜菜小姐比較厲害啊……”

菜菜：“……”

……

飯吃的差不多瞭，跡部景吾說要見個這邊的朋友，得提前走，並提醒衆人明天晚上八點出發，不要忘記瞭。

菜菜註視著跡部獨自走出瞭包間，問忍足：“你們去哪啊？”

“加州。跡部他媽媽的朋友在那邊有別墅，邀請我們過去玩，之後還要去夏威夷。”忍足侑士笑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

菜菜雖然很心動，但想想還是算瞭，“我還是不瞭……我現在又不是冰帝的一份子瞭，總是蹭你們的也不合適。”

“怎麼會？大傢都很樂意你一起的。”忍足說，“尤其是跡部。”

“……”菜菜忽然沉默瞭。

看她這麼糾結，忍足想到瞭什麼，微微斂起笑容：“你不會要留下來陪幸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