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齊背部有傷，喜歡趴著睡覺，他睡著的呼吸總在她的耳側，平穩冗長，乖乖的毫無平日的霸道。

曲瑤睡不著，伸手捏他鼻子，把他弄醒讓他陪自己說話。

“周也齊？”

黑暗裡，她在叫他的名字。

周也齊捏住她作亂的手，含糊道：“嗯？是不是餓瞭？”

曲瑤沉寂瞭一會兒，問：“如果沒有車禍，你說孩子生下來長什麼樣？”

窗外是寧靜的夜，天空半輪明月高高懸掛，淡淡的清輝穿過窗戶鋪撒進寧靜的房間。

周也齊換瞭個姿勢，把曲瑤摟進懷裡，支棱起脖子在她額頭上親一口。

“你想知道？”

曲瑤點頭。

周也齊坐起身，隨意套瞭件袍子，打開床頭燈。

他找到曲瑤的手機，在網上搜一個IA作圖軟件，隨後把曲瑤抱過來，兩個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開始P圖。

“這是孩子她媽的照片，這是孩子他爸的照片。”

周也齊在曲瑤的手機相冊裡，t分別找到曲瑤和他的照片，隨後截圖疊放在一起。

曲瑤看著他弄，忍不住笑。

“你會P圖嗎？”曲瑤問他。

周也齊：“不會，試試嘛。”

“女孩的話，眼睛應該比這更大更亮一點。”

“為什麼一定是女孩？”

“我喜歡啊。”

和著小孩的性別全憑他一句喜歡。

其實，兩人的五官輪廓疊在一起，便已經有瞭大致的雛形，最新出爐的孩子長相和他們很像，卻又不完全像，看著很親切。

過瞭一會兒，周也齊P好瞭圖。

然而說實話，周少爺批圖技術真不怎麼樣。

曲瑤看著手機裡的P圖照片，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就不笑瞭。

夜間人的情緒最容易喪，周也齊知道她又感傷瞭，於是抱住她的身體，親吻她白凈的臉蛋。

“以後你說生幾個就生幾個，我跟你保證，我會加倍愛他們。”

“怎麼加倍？”

“吃穿用度都給咱們孩子最好的，給她讀最好的學校，找最好的老師，長大瞭她愛幹什麼幹什麼。”

愛幹什麼幹什麼......

他這父愛是不是有點不長心呢？

相依相伴

畢業臨近, 曲瑤忙著準備畢業論文，認真起來經常忘記時間。

周也齊哪裡肯讓她久坐，為瞭監督她休息, 周少爺通常會陪曲瑤一起寫論文，不一樣的是她在碼字, 他在旁邊吃薯片, 用她的手機專心致志看某個朝代歷史記錄片。

定時的手機鈴聲不響，他就不去鬧騰她, 整個人乖得不像話，很有鄰傢男孩的少年俊朗之氣。

曲瑤在筆記本電腦上打完一串文字, 偏頭看向身側吃薯片咔咔作響的男生。

留意到女朋友的目光, 周也齊目光移過來，帶瞭幾分疑惑。

他用眼神詢問她——看我做什麼？

曲瑤嫌他吵，剛要說話，他桃花眼忽而含笑，自戀道：“終於發現我比論文好看？”

曲瑤：“......”

“想吃我薯片？”他笑。

曲瑤不想, 可看到他一臉提防的目光, 於是點頭。

“給我吃點。”她說。

周也齊順著薯片的袋口往裡看，還剩下兩片，他拿出來, 很大方地遞給曲瑤, 結果等曲瑤湊近要吃，他把薯片抽走送自己嘴裡。

曲瑤一愣，擡手要掐人, 周也齊鉗制她的手笑著：“我怎麼舍得讓我老婆吃沒營養的東西, 你今天的月子餐是鴿子湯、煎鵝肝、清蒸鯽魚和蔬菜。”

“你就是個壞種，嚴已律人寬以待己。”曲瑤控訴。

周也齊回道：“誰說的？我多疼你啊, 我這叫鐵漢柔情。”

兩人說話間，手機鬧鈴響起。

某少爺像是聽到命令似的，當即把曲瑤從座位上抱起來：“時間到，帶你去吃好吃的。”

身體養瞭十幾天，周也齊現在是腰不酸腿不疼，背上的傷也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他現在渾身都是勁兒。

曲瑤被他抱起來，本能圈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笑。

“什麼好吃的？”

“你很快就知道。”

“對瞭我忘瞭問，你是江海音樂學院的大四生，為什麼你不用寫論文？”

“我不用寫論文，但我要完成畢業設計，我課題是音樂和情感表達這個方向。”

“你看起來很閑。”

“閑？說誰的？我偷偷努力沒讓你看到而已。”

聽他胡謅，曲瑤低低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