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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乖巧點頭。
於是接下來的每天,她早晨悠閑得睡到自然醒,醒來時賀行嶼已經去集團瞭,她洗漱完走出臥室,就有保姆上前陪同她下樓, 豐盛的早餐已經備好,她吃完去修剪修剪玫瑰, 或是去練練琵琶看看書。
到瞭中午, 午餐是營養師定的,飯後午睡起來, 傢庭醫生定期會給她檢查身體,下午有時容微月會來陪她喝下午茶,或是霓映枝帶著她愛吃的糕點來陪她,晚上賀行嶼盡可能不應酬,第一時間趕回傢。
如今全傢高度緊張,對她各種小心愛護,她去哪兒都有人跟著,霓音感覺自己跟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一樣,一有風吹早動讓人緊張得不得瞭。
被愛的感覺很幸福,但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自在。
一開始,小矛盾難免而生。
如今霓音一整周都待在傢裡,她都快發黴瞭,想出個門放松一下,管傢都說要先和賀行嶼報備。
霓音撒嬌捧臉:“陸姨,我就是去我自己傢商場逛個街,走特殊通道,不會遇到粉絲的。”
“太太,先生說瞭,您想要什麼直接讓人送到傢裡給您挑選,室外太熱瞭,您還是不方便出門。”
“不熱,室內有空調。”
陸姨笑哄她:“太太您今早起來都說不舒服,還是待在傢裡好好休息,您要實在想去,我去問問先生?”
霓音下巴搭在抱枕上嘆氣:“我感覺我就是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點都不自由。”
她上一次被這麼管著,還是在幼兒園的時候呢。
悶悶不樂一天,晚上賀行嶼回到傢,兩人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書,霓音突然湊過去:“老公,我想去遊樂場。”
“遊樂場?”
她癟癟嘴:“我想出去玩瞭,在傢裡好無聊。”
賀行嶼神色頓瞭頓,擡手揉揉她發頂:
“遊樂場很多項目你現在都不能玩,我陪你做其他的事如何?”
她脾氣上來瞭,“可我就想去遊樂場,摩天輪可以坐。”
他擔憂她身體,“那太晚瞭,等明天?”
霓音垂下腦袋:“算瞭,不去瞭。”
她抽離他的懷抱,背對著他坐到沙發的角落,縮成一個小團子。
賀行嶼看到她這樣,立刻拿出手機,過瞭會兒他收到信息,走去小姑娘身旁,“寶寶——”
他話音未落,垂眼就看到霓音鼻尖泛紅,臉上掛著淚痕,一顆晶瑩的小珍珠搖搖掛在纖細的睫毛上搖搖欲墜,眼尾耷拉著,抿著紅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讓人看到心都要碎瞭。
賀行嶼愣住,眉峰倏地蹙起:“怎麼哭瞭?”
他把她抱到懷中,霓音見此眼淚吧嗒啪嗒掉得更兇,小聲嗚咽,他哄她,心慌又心疼給她擦眼淚,“怎麼瞭寶寶?”
霓音哭唧唧控訴他:“我每天待在傢裡都很悶,就想去個遊樂場你都不同意,你、你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跟犯人沒什麼區別……”
他笑:“早晨逛逛花園,下午請人來傢裡唱戲,喜歡什麼都送到傢裡,哪個犯人坐牢是這樣的?”
“……”她傲嬌抽噎,“反正我不自由,你這是虐待我和寶寶,寶寶都說要控訴你……”
男人給她抹眼淚,啞聲低哄:“好,我的錯,是我的錯,寶貝別哭瞭。”
結婚這麼多年瞭,這是第一次把她惹哭,還是在她懷孕之後,他愧疚解釋著暫時沒同意她去的原因,拿出手機給她看,“其實剛剛我已經去聯系瞭遊樂場那邊瞭,那邊已經開始提前清場,我正打算帶寶貝去。”
霓音停下哭泣聲,“真的嗎……”
“真的,剛剛就看出來你不開心瞭,”但他沒想到會把她弄哭,嘆瞭聲氣,對上她眼,“寶貝,以後直接對我發脾氣好不好,不要偷偷哭。”
霓音鼻尖冒酸抱緊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一時情緒上頭,賀行嶼不是想限制她而是擔心,他啄她眉眼輕哄著,半晌她情緒平複下來,他把她抱起來去衣帽間換衣服,“那我們現在去遊樂場?今晚什麼都聽你的。”
她咕噥:“那我想玩到幾點就幾點。”
“好。”
“我還想看煙花瞭。”
“我這就叫人安排。”
“那……那我還要吃雪糕。”
“雪糕……”
她小嘴撅起;“就舔兩口。”
他笑瞭,“好。”
小姑娘聽到他窸窣縱容答應,原本梨花帶雨的白軟面容才舍得舒展幾分,男人整顆心被撫平,無奈勾唇:“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逗你就哭,一給你糖你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