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下起瞭小雨，哥譚的天氣永遠都是陰沉的雨天。

傑森拉起兜帽。

紅色的兜帽在這片灰暗色的墓地裡很顯眼。

哥譚公墓今天沒什麼人,事實上它一向沒什麼人。

為什麼要來這裡佈魯斯不解地看向傑森。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躲進來,別讓你的毛濕瞭。”傑森把佈魯斯塞進自己的頸窩上。“你可千萬別尿尿什麼的。”

不，我當然不會瞭。佈魯斯無奈地翻瞭個白眼。

傑森輕車熟路地來到凱瑟琳的墓前。

這是他親手立下的墓碑，和另一個自己。

這裡是佈魯斯微皺起眉。

在那塊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墓碑上寫著

媽媽,凱瑟琳陶德長眠於此。

傑森的養母佈魯斯微微睜大眼睛。

為什麼傑森的母親一直在這裡嗎可是為什麼他從沒有提過

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他一定會幫助他將凱瑟琳的墓遷到隔壁，而免於讓凱瑟琳安眠在如此雜亂的公墓。

立馬，佈魯斯就想到瞭答案。

因為這是傑森彼得陶德的媽媽，凱瑟琳陶德，是犯罪巷的人，她屬於犯罪巷。

“嘿，媽媽。”傑森緩慢地輕聲說道。

然而，在這一聲過後，傑森突然不知道說什麼瞭。

他覺得他應該說很多，可是感情從心間流露來到喉嚨時又被什麼東西生生哽住，讓他再吐露不出一個詞語。

傑森在墓旁站瞭很久，直到冰涼的雨絲擦過他的睫毛與臉頰。才讓他像一個酣睡中突然驚醒的人那樣回過神。

“我隻想說我過得很好，我的傢人們都很棒，我的戰友和朋友們也都很棒，我很愛他們，我喜歡我的工作還有我經歷的一切。我希望你知道這些。”

“我想跟你說說我現在的爸爸，他是位很棒的爸爸，也許之前我有點恨他，但是現在我覺得他很不錯。”

“還有我那個蠢透瞭的哥哥，老天，你不知道他簡直像一個傻乎乎的大鳥，好像隨時都想將你塞到他的羽毛底下一樣。”

“還有提姆，我的弟弟，好吧我承認他很棒，是父親最棒的接班人”

傑森說瞭很多。

佈魯斯，迪克，提姆，達米安，阿爾弗雷德，洛基，托尼，索爾，芭芭拉

佈魯斯的心髒好像被柔軟的羊毛充滿，而在羊毛之下又充滿瞭氣球，這讓他的心髒鼓鼓的，又十分溫暖。

如果傑森能對著他們說出這番話就更好瞭。

不過佈魯斯知道這不太可能。

蝙蝠傢族一向不會好好說話，他自己就是個中典型。

絮絮叨叨地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傑森這才停下。

事實上他完全沒有組織語言，那些詞語句子都是直接從腦子裡蹦出來的。

“今天好像打擾你太長時間瞭。”傑森伸手摸瞭摸凱瑟琳冰冷的墓碑。“希望你能夠安眠，在地獄裡好好照顧自己。”

他當然覺得凱瑟琳是會去地獄的，犯罪巷出來的人大都是不會具有去天堂的資質的，他也是如此。

在下地獄之後，他會先去找到凱瑟琳，然後陪她熬過地獄。

“再見，媽媽，改天再來看你。”傑森放下一朵在路邊踩來的野菊花。

然後轉身離開。

可佈魯斯卻看向那點明亮的黃色，有些愣神。

在遙遠的曾經，他是不是在托馬斯和瑪莎的墓地上也看到過這樣一朵野菊花

感謝義警的超強記憶力，佈魯斯廢瞭一番力氣後成功地把那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記憶從角落裡找出來。

是瞭，在十多年前。

佈魯斯有瞭一個大膽的猜測。

傑森是不是回到過過去

當然，他現在還無法驗證這個猜測。

“也許我們現在該回去瞭，你覺得呢。”傑森問，手習慣性地摸摸佈魯斯的頭。“我敢肯定阿弗準備瞭小甜餅和其他的零食，我可是還沒填飽自己的肚子呢。”

傑森微笑起來。“走吧，回韋恩莊園瞭。”

佈魯斯也微笑起來。

“恐怕你的計劃要泡湯瞭，傑森。”系統突然說道。

“怎麼瞭嗎”

“我剛剛檢測一遍，結果在周圍發現瞭巨大的庫洛牌魔力波動。”系統嚴肅起來。“這次的牌很強大，你得小心，傑森。”

傑森手插進兜裡，挑起一邊的眉毛，“能有多強大”

話才剛說完，一個巨大的火球就在他身後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