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汐瑤近乎完全污染後，有些事情就瞞不住瞭。

即使他費心控制瞭自己的心聲，柳汐瑤還是從她那雙金瞳裡看到瞭。

“夜鶯那麼神奇，如果是你，你不會心動嗎？”彌崎嘉反問道。

“會。”柳汐瑤回答道，對好東西動心很正常，但行為和想法不一樣，誰也不能搶奪別人的東西，“但我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

“你到底看見瞭什麼，一直執著於夜鶯？”

柳汐瑤的金瞳盯著彌崎嘉，讓彌崎嘉有一種無所遁形被看透的感覺。

漆黑的背景，黑發金瞳的少女，夜鶯，王座，無數臣服的怪物......

那個彌崎嘉第一次預見的未來在柳汐瑤的金瞳中閃現。

“原來你想成為怪物中的王。”柳汐瑤冷淡地說出瞭彌崎嘉心底最大的渴望。

彌崎嘉知道他已經沒有掩飾的機會瞭，他沉默瞭一會，笑出瞭聲，“你有夜鶯才成瞭怪物女王，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擁有夜鶯後做到同樣的事情？”

病房裡的談話太過驚世駭俗，門外傳來瞭抽氣聲。

隔壁一間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道人影快速跑出，跑進瞭彌崎嘉的病房。

“汐瑤，我哥已經變成這樣瞭，你就放過他吧！”真正的彌綺蕊撲到瞭病床邊，她跌坐在邊上哭泣道。

“你知道他為什麼變成這樣嗎？”柳汐瑤看見真正的彌綺蕊，態度上也沒有任何軟化。

彌綺蕊低著頭，雙手抓著床單，無意識地抓撓。

“因為他窺視夜鶯失敗，被力量反噬瞭。”柳汐瑤不信這兩兄妹會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不會以為她都選擇說破這件事瞭，還會有她沒有發現的事情？

“綺蕊，朋友和親人之間你選擇瞭親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在發現你哥利用瞭你之後假裝不知道，繼續被你哥利用來對付我，你以為這樣就能置身事外嗎？”

“汐瑤，你還是把我當朋友的對嗎？你叫我綺蕊......”彌綺蕊帶著期望擡頭看向柳汐瑤，動作卻有些躲閃害怕被柳汐瑤看見自己的眼睛。

柳汐瑤打斷瞭彌綺蕊的話，“我隻是叫習慣瞭，彌綺蕊，你哥彌崎嘉給我造成瞭麻煩，我可以不在意，但現在我也不會幫忙。”

柳汐瑤現在的感覺很奇妙，如果她身上的污染程度沒有那麼高，她肯定會為彌綺蕊的背叛感到生氣、憤怒，但此刻她十分冷靜，看彌綺蕊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來這裡，既是來看看彌崎嘉究竟看見瞭什麼，居然一直在背後暗示其他人前來從她手中搶夜鶯，也是來和這兩兄妹劃清界限。

不過這兩人的覺醒能力都挺特別啊。

彌崎嘉的能力居然是把自己預見到的未來通過夢境的方式分享給他遇見過的人。

難怪那些想要夜鶯的人都是做夢夢見瞭夜鶯的能力。

彌綺蕊是在沙漠古國那次旅遊之後出現瞭污染情況，這樣算起來，彌綺蕊會污染還是彌崎嘉的錯，因為是彌崎嘉巧妙安排，彌綺蕊才會去那裡。

彌綺蕊的能力是觸碰到活物身上剛掉下的一塊肉，那塊肉會長大變得和本體一樣，但卻受會彌綺蕊的控制影響。

這個覺醒能力和奧爾佳的蜘蛛擬態能力很像，但不像奧爾佳的小蜘蛛需要看見聽見才能變得一模一樣，某種程度上來講，彌綺蕊的覺醒能力更厲害。

“夜鶯，為什麼不說話？”彌崎嘉忽然問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夜鶯身上。

夜鶯的反應很像一隻普通的寵物，這讓彌崎嘉漸漸感到不對勁。

“你想聽她說什麼？”

“你想聽我說什麼？”

同一個聲音，兩句話同時響起。

夜鶯第一次用瞭和柳汐瑤一樣的聲音和語氣說話。

“還記得那次從沙漠古國回來的路上，你們猜測我和夜鶯是什麼關系，我說瞭什麼嗎？”

“共生關系！”

彌崎嘉果然還記得，隻是他記錯瞭一件事。

霍雲翎記得這句話當時並不是柳汐瑤說出來，而是夜鶯。

但此刻，柳汐瑤卻點瞭頭。

“沒錯，所以夜鶯永遠不可能離開我。”柳汐瑤給彌崎嘉一份巨大的絕望，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

彌崎嘉明白瞭這一點，絕望地笑出瞭聲，他知道他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瞭。

接下來等待他和彌綺蕊的是來自黑夜世界的危險與絕望。

白天的世界已經不歡迎他們污染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