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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钟遥遥(49)

作者:吃一整天 阅读记录


“沒有人知道……可是——”

“你要當道德標兵嗎?到時候毀瞭他倆的不是我,而是你!反而你守住秘密,就是功德一件!對吧,卓文?”

“嗯……嗯……我們以後不這樣瞭,絕對……”他伸出兩根手指,對天發誓。

盧文秋無法反駁他們,徒然憋瞭一肚子火。

“行,行,我裝作沒看見,你該幹嘛幹嘛去,”他對鄭昕雯說,“張卓文,你,跟我過來,我得把你拉去交差。”

“怎麼……怎麼說?”

“我就說你躲在教學樓喝悶酒。”

“謝謝……”

鄭昕雯也欠瞭欠身,快步出門。

“你別從西階梯下去瞭,自己想辦法!”盧文秋叫道。

“知道瞭。”她簡短地應瞭一聲。

盧文秋帶張卓文走到樓梯間,又頓瞭一頓。

“你去洗把臉吧,不然露餡瞭。”

張卓文洗臉的時候,盧文秋又示意他連脖子也擦擦。

他們下瞭一樓,竟在外邊等瞭一會,才看見另外兩人下樓。鐘子俊一邊提著鞋,一邊扶著鄭昕寧。

“怎麼瞭?”盧文秋跑上前,問。

“這人太著急,在階梯教室摔瞭一跤,刮破皮瞭。”

鄭昕寧褲腿褪瞭起來,露出右膝上一個大血印子。

“怪我……”她滿臉歉意,“找到瞭嗎?”

盧文秋指瞭指樹蔭,“剛剛在樓上喝大瞭,睡過去瞭。”

鐘子俊便扶著她到樹蔭前,幫助她坐下。盧文秋聽見許多甜蜜的話語,關心的話語,而張卓文隻是唯唯應著。

抱著幫人幫到底的想法,盧文秋對鄭昕寧說瞭更完整的一套故事:張卓文念白之後,想去找她,見她不在而大為傷心,手機又沒電瞭,隻好去喝悶酒,喝完在教學樓遊蕩。

冷水洗完臉後,張卓文清醒瞭不少。鐘子俊為他們打瞭車,出租車便一路開往鄭昕寧的住所。

和鐘子俊回宿舍時,盧文秋講瞭二樓所見的事實。

“其實我有點猶豫該不該告訴你。”

“你這不還是告訴我瞭?”鐘子俊笑道。

“好,那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告訴鄭昕寧啊。”

“為什麼?”盧文秋吃瞭一驚。

“你知道她今天本來要幹什麼嗎?”

“幹什麼?”

“她要跟張卓文表白。”

“表白?他們不已經是男女朋友瞭嗎?”

“還沒確定關系,今晚上她打算把窗戶紙捅破瞭。”

“其實到這地步表白不表白已經無所謂瞭吧?”

“誰知道呢,有人就註重這個形式。”

“還挺浪漫——說得我有負罪感瞭。”盧文秋苦笑。

“你看,到時作為情侶,她有知情權吧,總不能瞞著她不是?”

“可是鄭昕雯說,告訴她等於‘毀瞭他倆’。”

“她有資格說這話麼,最不要臉的就是她。”

“但你想想——如果我們瞞著,鄭昕寧大概就永遠都不會知道瞭。”

鐘子俊沉默瞭一會,說道:“可是紙包不住火。”

“我也知道,但即使她發現瞭,又和我們有什麼相幹?如果我們現在告訴她,不說別的,張卓文這朋友是沒得做瞭。”

鐘子俊不再言語瞭。

“還有,如果張卓文真的永不再犯,那我們去告訴她,豈不是成瞭壞蛋嗎?如果張卓文還是再犯,那總有一天會曝光的。你大可放心。”

“好吧。”他嘆瞭口氣。

回到宿舍,一個人呆著,他忽然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香音。

但她未必就會同意他的決定,或許還會招致她的反感。比起反感更可怕的是,他無法預測她的態度。

他們照例閑聊瞭一會,她悶悶地講述今天的瑣事:上英語課的時候,有隻麻雀飛進教室,驚起一片呼聲。

“後來怎麼樣瞭呀?”

“後來……後來它撞在吊燈上,一動不動瞭……”

“真可憐,”盧文秋嘆瞭一口氣,“你還好吧?”

“不知怎的,我很同情它,我好像能感覺到它有多疼。”

鳥類的痛覺好像不怎麼敏感。

“別太感傷嘛,中島同學總是很有同情心,但有時會傷到自己呢。”

“嗯……”

“實際上是想到自己的事瞭吧?”

“我不知道……我自己嘛,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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