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吧。”

“嘿，這個樂隊不是崇正大學的嗎？”二宮指著舞臺叫道。

盧文秋漫不經心地瞟瞭一眼，“嗯。”

“他們的主唱我還認識，是我中學同學。哎呀，又是一個故事。”

盧文秋嘆瞭口氣。

“你今天怎麼無精打采的呢？”她問。

“我有個……問題，對，這麼說吧，一個問題。”

“說來聽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決——算瞭，我說過瞭，我相信你的為人——是這樣，”他開始講述，“我女朋友在音大上學，組瞭一個樂隊，有個樂隊成員他哥暗戀她，那群人一直按著消息，不讓我知道。最後發生瞭一點意外，她……算瞭，總之是這麼回事吧，因此受瞭一點傷害。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分手吧。”

“什麼？”盧文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策當然是分手瞭，她隱瞞這麼多東西，還和別人串通來欺騙你。換我是你，我也忍不下去。”

“不是，這不可能——她這人不是這樣的。”

“你剛剛講述的就是這麼回事。”

“她……她和我交往很久瞭，我很瞭解她，我想她隻是被那些人利用瞭。”

二宮笑瞭一聲，說道：“你要真那麼相信她，就不會苦惱瞭。你就是對她將信將疑，又當斷不斷。”

“得瞭，你剛剛不是說上策嗎，有沒有中策？”

“中策就是和她講明白瞭，給她一個坦白的機會，聽聽她的想法。希望她願意在你面前講真話。”

“她會的。”

“那不就結瞭。”二宮笑道。

“還有下策嗎？”

“下策？下策就是當個受氣包，隱忍不發。我知道你不可能這樣的。”

盧文秋一口飲盡杯中之物。

“嗯，我也隻能選中策瞭。行吧，我回去就和她說。”

二宮隻是點點頭，繼續喝著酒。盧文秋結瞭賬，最後看瞭她一眼，便離開瞭“L’égalité”。

走到大街上，他取出七星牌，一根又一根地抽瞭起來。

他在這裡重遇二宮，發覺一下消去瞭在劄幌那時橫生的恐慌感，這是為什麼？當時的事後，他連想起這人都痛苦不堪。也許是天氣回暖瞭，也許是意識到香音就在身邊，而不在千裡之外的另一個城市，讓他不知不覺放松瞭許多。

他歸根結底還是愛著她，至於這份從未改變的愛情，以什麼形式表現出來，也許這對於他還是次要的。

第 97 章

二宮的建議，盧文秋決定過一陣子再說。因為他自覺已經醉得夠戧，便早早收拾好衣服，進瞭浴室。但他依然覺察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瞭，或許因為這本身就是不尋常的一天。

他將那條項鏈取出來，沖洗幹凈，放進睡衣的口袋裡面——隻要趕在晚上12點之前送給她，那就還稱得上是生日禮物。

雖然天氣還是有些寒冷，他決定洗一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清醒。

響起瞭敲門聲。砰砰、砰砰。

“秋君？”

“怎麼瞭？”

“我……我想和你談談。”香音倒是很單刀直入。

“等會兒吧。”

“嗯。”

香音已洗過澡瞭，換好瞭浴衣，戴上發卡，坐在床上等待著他。

盧文秋出來的時候，時鐘正好指向十一點半。

他把手插在衣兜裡，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不過先聽聽她說什麼吧。

他擦幹瞭頭發，站在她的面前。

“說吧。”

香音擡起頭，望向這個一米七九的男人。高大的影子，籠罩著她。

眼前就是她的愛人，但她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秒。

她竭盡全力，鼓起勇氣。

“秋君，有一件事情，我想我要和你說清楚……”

“嗯？”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是不是有點奇怪瞭呢？”

才剛說兩句話，她又擺出泫然欲泣的樣子瞭。

盧文秋皺瞭皺眉，讓她再說下去的話，今晚的心情就全破壞掉瞭。

但他終究還是容忍瞭此刻。

“別說這種話瞭，睡覺吧。”他關上瞭燈。

“不要！”香音叫道，“今天一定要和秋君說清楚，不然的話……”

她伸出手想要開燈，卻被他擋住瞭。

“怎麼？”他反問。

“我……秋君，我當時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終於還是偏執地提起這件事情，盡管美鈴已對她說瞭，除非盧文秋主動說起，否則不要扯出這根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