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褪去衣服，赤條條地站在他面前。骨肉勻亭，完美地如同稀世珍寶。小鳳凰一步一步朝李建華走來，如同個吸人精血的千年妖姬。她不管不顧地抱住李建華，嘴唇一個勁往李建華臉上貼。

李建華這才回過神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一把將小鳳凰推開，狠狠地扇瞭一掌，罵道：“把衣服穿好，立刻滾！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閨女！”

這是自小時她不願去上學以來，第二回被李建華打，還是被抽瞭巴掌。

小鳳凰渾身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難過的，她流著淚把脫下的衣服全部穿上，推開李建華跑開瞭。

李建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的肌肉緊繃得快要爆炸。

小鳳凰跑走後，不知該去哪裡，她的臉上糊滿瞭眼淚。小鳳凰摸瞭摸口袋，口袋裡裝著李建華買給她的手機。

小鳳凰一邊晃悠悠地走，一邊編輯短信，寫著她剛才沒能與李建華訴說她心中的情意。

「李建華，我以後不叫你爸爸瞭，我就叫你李建華。

李建華，我不想當你女兒，我想當你女人。

你要我吧，李建華，你要我吧。

我不想當啞巴瞭，我好想說話，我想開口告訴你：

我愛你，李建華。」

第 15 章

傷痛欲絕的鳳凰渾渾噩噩的晃悠到瞭省道上。她淚眼婆娑地編輯完短信，正要輸送聯系人，全然沒有註意到，急轉處一輛急馳而來的貨車。

最後一瞬，她被淚水糊住的朦朧視線裡是一道強烈的白光，她被刺得閉上瞭眼。

再沒睜開過。

貨車緊急制動的聲響劃破瞭夜空，驚動瞭閑談的農婦們，她們嘈亂起來，驚叫聲此起彼伏。

“撞死人瞭！撞死人瞭！撞飛老高啊！”

“那是誰傢的小孩？剛剛過去的那個是不是鳳凰啊？”

“是的是的，我認識那衣服，快快，快去喊老李。”

“你說怎麼會這樣呢？太可惜瞭。”

……

王嬸一溜煙跑回去，沖到李建華傢，使勁敲著門：“快出來！快出來！老李，出事瞭，鳳凰給車撞瞭！就在前面大路上。”

李建華一陣天旋地轉，晃瞭兩三秒後，才撒腿往省道上跑。

周圍已經聚集瞭好多圍觀的民衆，見李建華跑來紛紛搖頭給他讓道。

李建華看見小鳳凰躺在一灘血泊中，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臉上斑駁著血和淚。

手機的殘骸掉落在十米開外，屏幕粉碎。

李建華跪倒在地，寬厚的肩膀抽搐著，手顫抖著撫摸小鳳凰的臉。

不多時，他情緒失控，大吼大叫：“快！快叫120！”

村西頭的趙四嘆瞭一口氣，哽咽道：“沒用瞭，救不回來的，連腦漿都……唉！”

李建華傻傻地抱著小鳳凰，神情恍惚，嘴裡喃喃自語道：“快去叫醫生，快來救救她，快來救救她，救救我的鳳凰……”

趙四眼裡酸得厲害，他何曾見過李建華這副模樣，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老李，節哀順變，要不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瞭。”

衆人見不得這生離死別的場景，長籲短嘆，此起彼伏，不少感情充沛的婦女已經嗚嗚小聲直哭。

貨車司機連滾帶爬的跪在李建華腳邊，嚎哭大叫，“求求你瞭，別報警，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傢人都等著我養活，我求求大哥，我給您磕頭瞭……”

李建華無心搭理肇事者，他仍失瞭魂一樣抱著小鳳凰，口中呢喃不止。

救救我的鳳凰。

警察很快趕過來，疏散瞭狀況現場，衆人散去，肇事司機也被壓走瞭。

小鳳凰的喪禮辦得無限風光，李建華騎車再次去瞭縣城，找到縣城劇院文工團，又是死纏爛打，又是花重金，拿出瞭大半輩子的積蓄，請他們來給小鳳凰當哭喪團隊。

文工團的高水平的表演引來瞭全村人的觀看，大傢一邊看一邊討論。

“到底是縣城的文工團，就是不一樣，你說這老李得大出血請人來吧。”

“哎，那錢還不如拿來娶媳婦生兒子，留著以後給兒子娶媳婦。”

“老李對這幹女兒可真是比親爹還舍得。”

“太可憐瞭這傢人。”

……

葬禮辦瞭七天，李建華全程沒掉一滴淚，還心平氣和地招待瞭來祭拜的親朋好友。

大傢見李建華從恍惚的狀態中緩瞭過來，便也放心下來瞭，勸導他趕緊看開，再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