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全程安靜的把飯吃完。

黎念主動接下飯後洗碗的工作，畢竟飯是程羨安做的，自己寄人籬下總要付點勞動報酬。

這點人情世故自己還是懂得看人眼色的。

待黎念洗完碗，程羨安遞給瞭她一杯薑茶。

“剛才在雨中等瞭那麼久，難免染上寒氣，喝點暖和的，暖暖身體。”

黎念接過杯子，雙手緊緊地握住瞭杯子的外壁。

杯子內薑茶的熱氣慢慢傳遞到手掌上，雙手的手掌都被熱氣熏染的有瞭一絲暖意。

黎念默默地喝瞭兩口薑茶，最後還是鼓起瞭勇氣再次開口。

“程律，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程羨安看著黎念一臉無措的模樣，直接先發制人。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第一時間沒有告訴我尋求我的幫助，反而去找的沈朗來幫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我想知道，黎念？”

黎念：“因為...因為...”

程羨安看著黎念支支吾吾的樣子，眼神晦暗不明，替她開口。

“因為在你心裡，我程羨安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律師是吧？

是因為我在你心裡是一個完全利益至上的人對吧？

你害怕被我拒絕，也可以說你單方面的給我下瞭一個這種所謂的定義。

你不認為我會接下李貴柱這個案子是嗎？你連我是否要接下案子的決定機會都給我剝奪瞭，不是嗎？”

程羨安一連串的質問，讓黎念啞口無言。

是的，程羨安說出的話就是黎念心裡想的。

程羨安說的沒錯，自己在心裡已經給程羨安下瞭死刑，而且是單方面的死刑，連申訴申辯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留。

黎念擡起眼眸，直直望著程羨安的眼眸，反問，像是渴求一個希望渺茫的答案。

“那麼，如果我問你，你會接李貴柱的案子嗎？”

程羨安拿起瞭剛剛手邊還未喝盡的啤酒，一飲而下，回視黎念的眼瞳，一字一句清晰利落扔下兩個字。

“不會。”

黎念眼中閃過一瞬的失望，隨後平息瞭，低頭遮掩著自己心中有些低落的情緒。

連她都不知道心中的那份低落因何而來，畢竟她早就能猜到結果瞭不是嗎？

那自己為什麼會失落呢？自己應該不會失落啊。

程羨安接著說道：“我最近沒有時間接其他的案子瞭，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過，你們的案子我已經跟林律打好招呼瞭，她那邊還有一個援助的名額，她會幫你們的，正好趁這個案子跟林律好好學學，畢竟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黎念從熱氣中擡起頭來，一臉詫異的看著程羨安，她沒有想到程羨安會讓林律出手幫自己。

程羨安看著黎念呆愣的樣子，頓時感覺她可愛極瞭，下意識摸瞭摸她微微翹起的頭發。

“黎念，下回如果有問題你不妨問問我，也許我會給你不同的意見呢？對我多一點信任不好嗎？”

說完朝著書房走去，留下黎念一個人呆愣的坐在瞭沙發上。

黎念腦子還宕機在剛才程羨安摸自己頭發的一瞬間。

程羨安摸自己頭發瞭？

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對，就是自己的錯覺。

怎麼可能呢？程羨安怎麼會摸自己頭發呢？

可是程羨安剛剛真的摸自己頭發瞭啊？

黎念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轉頭回到瞭自己的臥室，緊緊的關上瞭自己的臥室門，身體依靠在門板上慢慢下滑，直接蹲在瞭地板上。

腦海裡回想著剛剛荒唐的一幕。

思考半刻，不斷地說服自己，一定是程羨安想要打自己腦袋，想要教訓自己擅作主張接下瞭案子，一時沒有註意到力道，反而下手輕瞭。

一定是這樣的。

*

剛剛回到書房的程羨安，默默地關上瞭書房的房門，隨後整個身體蜷縮在瞭書房的座椅上。

自己剛剛是摸瞭黎念的頭發嗎？

啊？自己是剛剛摸瞭黎念的頭發嗎？

剛剛是自己摸瞭黎念的頭發嗎？

程羨安渾身軟弱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的右手掌，看瞭半響。

隨後用自己的左手掌重重的拍向瞭自己的右手掌，然後又重新在座椅上坐瞭起來。

打開電腦的網頁開始搜索：

性騷擾是怎麼界定的？

怎麼樣是構成瞭性騷擾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