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還有一些被劍氣削斷的碎成一段一段的水草，她遊到那些水草附近，在湖底摸索瞭一番，沒有什麼機關，也沒有舒旎留下的其他痕跡，那些完整又張揚的水草隻是在搖曳中擦過她的小腿，也沒再像之前那般纏住她。

解菡秋感覺有些棘手，剛剛隻顧著清理身上的水草，都沒註意到舒旎是怎麼消失的。

她決定在湖底繼續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其他人留下的痕跡，六個人呢，萬一有聰明人知道留下暗號呢。

換瞭方向繼續遊，很快解菡秋又看到瞭盤龍柱，隻餘一人，不敢涉險的她在蛟龍醒來前調轉方向瞭。

在湖底遊瞭一圈的解菡秋再度看到盤龍柱時發覺到瞭不對，她看到的應該不是同一根盤龍柱，而是不同的三根，因為她每次看到盤龍柱後都調轉瞭方向，但還是會遇到，之前沒太註意，仔細回想就會發現每條蛟龍頭部所朝的方向都不盡相同。

那這盤龍柱應該位於四個方位，如果一直這般看到盤龍柱就繞路，那她就會被這四根盤龍柱困在瞭湖心。

解菡秋換瞭個方向決定先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想，遊瞭沒多久，果然看到瞭第四根盤龍柱。

按理來說，這四條蛟龍守在此處一定為瞭什麼，可她在湖底遊瞭一圈也沒看到什麼水晶宮、建築或者沉船之類的，解菡秋決定突破這蛟龍的防線，去外圍看一看。

蛟龍察覺到人類的存在，睜開瞭黃澄澄的眼睛，豎瞳緊盯著她。

解菡秋回憶遇到的第一條蛟龍，它攻擊時的情形，拉開距離朝上方外圍遊去，見蛟龍探頭張口，解菡秋果斷封住聽覺。

沒想到這蛟龍離開柱子的不是上半身而是下半身，封住聽覺的解菡秋錯過瞭聲音，龍尾一個橫掃，好在湖水的流動還是讓她察覺到異常，避免與龍尾攔腰一撞，但龍尾揮動的水流帶著她朝湖心飛去。

手繩上的石頭突然迸發出巨大的光亮，解菡秋在光亮中看到瞭一條遊弋的巨大身影。

不是吧，還來……

她懷疑自己進入瞭某種循環，不然為什麼套娃一般，潛水就遇到瞭巨鯨。

……

香篆熏燒散發淡淡的清香，裊裊煙霧從博山爐中飄出。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照進茶室，落在地面碎成斑駁痕跡。

解菡秋躺在搖椅上玩手機，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果斷將胸前的書拿上來蓋住臉，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

很明顯來人沒有一點攪人清靜的自覺，伸手將解菡秋臉上的書拿下，拍瞭拍她的胳膊說道：“館長，最後一場演出都快開始瞭，女演員還沒候場呢。”

解菡秋躺在搖椅上紋絲不動，眼睛都懶得睜開，說道：“那去找啊，找我有什麼用。”

“哎呀，找瞭啊，助理說是肚子痛十分鐘前就去瞭衛生間還沒回來呢。”保安小張焦急地說道，他腰間的對講閃著綠光，斷斷續續傳來“找到館長瞭嗎”的問候。

“我又沒跟那男演員搭過，找我，我也扮不瞭那被人拋來拋去的劍靈。”解菡秋嘴上這麼說著，但已起身取瞭一旁紫檀雕花木質劍架上的劍。

“哎呀，您去瞭哪兒還用得上演員。”小張松瞭口氣，按住對講按鍵，“找到瞭找瞭，就來就來。”

小張往前跑瞭兩步，發現取瞭劍的解菡秋還站在原地：“館長？”

“總覺得哪裡不對……”解菡秋喃喃自語，“男演員……女演員……”

“館長，哪裡不對？”小張看瞭看手表，十分焦急地說，“這兩演員都是您親自挑的啊，也不是第一次在咱們這裡演出瞭。”

“劍靈……不對……”解菡秋腦海中隱隱覺得她見過的劍靈跟劍修雙胞胎似的，“劍靈似主，怎麼會是一男一女……”

“那兩男兩女這舞也不好排啊。”小張抓瞭抓帽簷下的頭發，也不懂到底不對。

“也是。”解菡秋點點頭，那些托舉拋擲的動作，同性別的人怎麼排？

她離開安靜的茶室，外面人頭攢動，沖淡瞭萬劍博物館中肅殺之氣。

萬劍博物館共三層，第一層是臨時展廳、劍塚遺址和文創店，二層是名劍展廳、劍譜展廳和禦劍體驗廳，第三層是各種名劍的展廳。

博物館的廣播聲響起——

“親愛的遊客朋友們，距離閉館時間已不足一小時，請合理安排您的觀展行程。”

“特別表演即將開始，感興趣的遊客朋友可前往一樓互動展廳。”

解菡秋從員工通道離開，到達舞臺處時，外面已經圍滿瞭裡三層外三層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