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染心裡一酸，可嘴上硬，“媽咪不是給我做瞭裙子嗎？我想試試。”

程柳絮激動萬分，嘴唇哆嗦，連連應好，隨女兒上樓。

裙子是她親自操刀設計，也是慣例，從她出生到現在二十歲，每年做一件。

尺寸她早已爛熟於心，因此試穿完美貼合身體，勾勒出她豐滿的曲線，倒有幾分成熟韻味。

程柳絮望著鏡子，眼角不由綻笑，“媽咪的寶貝還是這麼漂亮～”

衛以染轉瞭個圈，喜歡的緊，沒舍得脫，坐在床沿上。

程柳絮也陪坐過來，吞吐道：“染染，媽咪其實，一直想跟你談談，我跟馮遇叔叔的事——”

“我知道。”她豁然笑起，反而安慰母親：“我知道，你有選擇自已幸福的權利，如果為瞭成全我，你要難受一輩子，我也會不開心。”

程柳絮感動不已，眼瞼再次染紅，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染染～”

“我長大瞭，媽咪，我應該多為你和爸爸考慮，你們想分開就分開，我不幹涉你們，我想哥哥他也不會幹涉你們。”

“染染～”

“媽咪不用有負擔，爸爸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面向駐足門口的衛子山，“你們生我養我，已經對我是莫大的恩情，我不該再自私地幹涉你們，非要你們為瞭我委曲求全，這樣太沒良心瞭。”

衛子山心裡也酸，但沒表現出來，隻說：“總算說點讓爸爸寬心的話瞭。”

又往樓下走，走兩步停下腳，忍不住抹起眼淚來。

這之後，程柳絮搬出溪山別墅，期間衛以洲回來一次，衛子山本打算跟兒子好好談，可不想衛以洲撂下冷臉就走，也不給他和談機會，他也隻好作罷，想著等解決完女兒的訂婚之事再說。

經歷父母這事後，衛以染反倒開朗很多，這次生日，算是她人生中最不圓滿的一次，可也是收獲最多的一次。

逢周六，她提前定瞭私人影院，打算彌補和顧孟生沒看成電影的遺憾。

顧孟生這邊說晚上才能完事，還得看情況，因此衛以染在傢呆著等信。

接到孟舟舟電話是下午那會兒，四點多瞭，她準備去顧孟生公司找他。

孟舟舟那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恐懼順聽筒蔓延而來，衛以染沒多問，按照地址過去找人。

孟舟舟是個十足十樂天派，這樣時候不多，除非出大事，而是定是她扛不來瞭的大事。

地方是個私人醫院，不大，人流量卻不少。

孟舟舟在門口等，看見衛以染的瞬間，又哭起來。

衛以染把人帶到附近一處安靜地界，兩人坐上長凳，才開問：“怎麼瞭？”

孟舟舟把化驗單遞給她，怕得要死：“怎麼辦？染染，我爸爸知道瞭肯定會打死我，也會打死阿七的。”

“你別急。”衛以染安撫一句，看化驗單，但沒太懂：“這是什麼？”

“我，我懷孕瞭。”

“啊？”衛以染心漏瞭半拍。

孟舟舟委屈咬著嘴。

衛以染心也軟，不逼她，隻問：“是棠七的嗎？”

孟舟舟點頭，“前段時間我跟他住在一起瞭，然後就，沒忍住。”

“那，沒有預防嗎？”她問，臉不由紅瞭，腦子莫名閃過顧孟生的臉。

“有。”孟舟舟壓下頭，聲兒虛的很，“每次都有，但不知道怎麼搞的。”

衛以染拿起化驗單又看一遍，已經三周瞭，她嘆口氣，眼神流連到患者名字一欄，赫然醒目三個大字：衛以染。

驚叫：“怎麼上面是我的名字？”

孟舟舟抓住她手，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沒辦法，染染，我不能讓我爸爸發現，他知道會殺瞭阿七的，我不敢去大醫院，就偷偷跑來這裡檢查，結果……”

大哭：“染染，你得幫幫我！”

“可我也不能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挪到我肚子裡吧？”

“你得幫幫我，染染，我害怕！”她嘴唇煞白，是真怕瞭，不停求。

衛以染心軟，摟著人，“那棠七呢？”

“他出境瞭，我告訴他瞭，他正往回走，可是明天才能到。”

“這麼大的事，你也瞞不住呀，等你肚子大瞭，你爸爸遲早會知道——”

“要不我把孩子弄掉吧，染染。”她迫切看她。

衛以染也怕，可也心疼這條小生命，“可是——”

“染染，求求你，我爸爸知道瞭真的會殺瞭阿七的，你瞭解他，我不能讓他殺瞭阿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她哭，嗚嗚的聲音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