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青梅黄狗(50)
作者:Worthy 阅读记录
“嚴溪阿姨的身體沒問題,精神狀態也不錯,我們的刺繡賣瞭很多錢。有個城裡來的,據說是那個大官的兒子,他總是買很多。”
“奶奶身體也不錯,恢複得很好......”
她在路上奔跑,拼命奔跑。
風從她身邊穿過的時候,就像是茍杊在回應她,擁抱她。
她又對著天空大喊:
“茍杊,青城山會記得你,青城鎮會記得你,這裡的蓮花,魚,這裡的蘆葦,風,每一朵雲都會記住你,這裡的石頭,小船,你走過的路都會記得你,我也會記得你。”
她向前跑,向前跑。
不小心磕倒,臉蹭到一個人的鞋尖。
雲渺渺,水茫茫,路迢迢,人去去。
——全文完
茍杊篇
那腳尖差一點碰到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寬厚的大手掐著肩膀扶瞭起來。
“磕疼瞭嗎?”
岑青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大腦宕機瞭一下。
“磕傻瞭嗎?”
岑青苗擡頭,去看這個人的臉。
臉上的疤沒有消掉明顯得很,她的手摸上茍杊的臉,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就像是做夢一樣。
“是我磕到頭瞭嗎?”
“是我在做夢嗎?”她一邊哭一邊說,“是我在做夢嗎?你真的回來瞭?”
“是你嗎?茍杊。”
她哭著撲到茍杊的懷裡,茍杊緊緊地抱著她。
“對不起,別哭瞭,我回來瞭。”
岑青苗覺得今天哭得比茍杊死的時候哭得還多。
茍杊覺得岑青苗的淚像是瓢潑大雨一樣,快要把他淹沒瞭,怎麼安慰也無濟於事,好不容易止住聲音瞭,眼淚卻一個勁地流。
茍杊死而複蘇的喜悅太過猛烈,岑青苗哭罷心裡竟生出一種空虛感。
她狠狠捏茍杊的臉,摸摸茍杊的頭發,又看看茍杊的手,總之身上身下檢查瞭一遍。
“誒!你擰我幹什麼?”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為什麼不擰你自己?”
“我怕疼!”岑青苗笑。
茍杊回應,“是也是也,我也舍不得。”
“你說什麼?”岑青苗問。
“沒說什麼。回傢吧。”
“我剛才磕到膝蓋瞭,疼得很。”
“那我背你吧岑青苗同志。”
“謝謝你哦。謝謝你回來。”岑青苗趴在茍杊身上小聲地說。
兩個人趕回傢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瞭,奶奶吃過飯已經睡瞭,嚴溪在屋裡一邊繡衣服,一邊等岑青苗。
她聽見門外的響聲站起來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屋裡還有飯,熱著呢。”嚴溪沒擡頭,註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繡品上。
岑青苗沒說話。
“媽。”
嚴溪聽見這一聲,整個人冒起瞭冷汗。
“嗯?”她擡頭,看到站在門口更高更壯更成熟的茍杊,她不敢認,因為這一刻太夢幻。
許久,她才問出一句,“茍杊?”
“是我,媽媽是我,我回來瞭。”
嚴溪撲上前去認真仔細地檢查茍杊,直到確認下來,眼淚才敢流瞭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春生沒瞭。”茍杊說。
——
春生和流洋那幫人混在一起是因為,其中有一個人說有他媽媽的消息,那些人給瞭他一個
電話號碼,他撥過去是一個空號。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些人也許隻是隨口扯謊,但他還是想試試,就是不願意放棄。所以這個電話號他打瞭無數次,雖然每次都是空號。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他見到瞭青棗。
他們幾個人去臨鎮幫百草枯處理點事情,路上遇到一個穿著美麗的中年婦女,春生兩次和她擦肩而過,直到第三次,那女人擡起頭看向他。
他怔住瞭。
而剛好此時,屋裡出來一個年老的男人,“青棗,我們可以走瞭不?”
春生心髒劇烈地跳動。
“好的,走吧。”
春生看著那女人和他相似的面孔。
他沒敢說話,也不清楚那女人看沒看見他。
青棗和那個男人坐上瞭車。
春生拼命向前追,一邊追,一邊哭喊:“媽媽,媽媽......”
他追瞭很久,直到自己的心髒開始發起反抗。
就在春生心如死灰不再期待自己能和媽媽見一面的時候,青棗卻突然折返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