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雕梅歌(214)

作者:紫月糕 阅读记录


李崧無奈:“我是說,怕與你名聲有礙。”

“難不成你還覺得我在乎名聲嗎?”奚九酒擺手,“要我說,有個兇名在外,做事還方便些。”

李崧也是此時才恍然大悟,為何在求名的世風下,奚九酒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半點不在乎聲名不說,似乎還有些專求兇厲之名的意思。

不過是因為她出身暴露之後,在這個講究出身的年代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有個好名聲,便破罐子破摔瞭。

但思及此處,李崧心中卻越發憐惜。

叫門不開,衙役熟練地破門而入,莊園裡頓時起瞭喧擾。

但這攔不住駕輕就熟的衙役府兵,不多時就架出瞭一個兩股戰戰的前番禺縣令,身後還跟著年過三旬依舊如二十許人的貌美婦人攀著藍臬不斷哭求,不肯放人。

“李崧,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我好歹也是同僚一場,我自問那事以前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便這般一點情面都不留嗎?”藍臬半是崩潰半是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李崧一揮手,就要讓人把藍臬架上囚車帶走。

卻見藍臬一轉頭,看到寥寥無幾的道旁人群中格外顯眼的奚九酒,咬牙切齒:“你是來看我消化的嗎?”

“是啊。”奚九酒坦然點頭,笑出八顆牙,“笑得還很開心呢。”

藍臬一時氣的絕倒,那貌美婦人轉過頭去看見奚九酒,臉上還帶著淚:“奚娘子,你也沒事,就放過我傢郎君吧!”

奚九酒哈哈一笑:“這位夫人這話說的新奇,我僥幸逃生,便能當他揮得刀沒出現過嗎?若是如此,世上何來‘未遂’的罪狀呢?”

貌美婦人臉上流著淚,不敢去拉扯藍臬,便去拉扯奚九酒:“算我求求你……”

忽然手掌一翻,抽出一把匕首來,閃著寒光捅向奚九酒的腰腹!

流落人

李崧看到瞭那道寒光,卻來不及瞭!

奚九酒見她姿勢有異常,本能得後退躲避,險險在那刀鋒銳利割破皮肉之前攥住瞭刀鋒!

這女子勢在必得,用盡瞭全身力氣,實在是阻攔不得,奚九酒抓住刀鋒的是左手,一時提不出力道和她對著拉扯刀鋒,隻能竭力往身旁牽引卸力!

女子力道一用空,被奚九酒拉拽著往前一撲,已經錯開半個身位,奚九酒方才左手放開刀鋒去抓她手腕,側過身來拿右手手肘擊她小臂,逼得她吃痛拿捏不住匕首脫手墜地。

可這女子竟然十分決絕,不顧右手臂吃痛,空出的左手不僅不叫自己脫圍解困,反而掄圓瞭臂膀在奚九酒的胸腹處狠狠搗瞭一拳!

奚九酒晨食都要被她捶的吐出來瞭!

但這一匣不僅沒讓她退讓,反而激起瞭她的兇性,右手先是一個錘擊搗在她背心,再是牽拉,反扣,摔地,狠狠將那個女子壓制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這交手幾個來回不過是電光石火間,待李崧跨過這兩三步的距離沖上前救人,奚九酒已經拿一隻鮮血淋漓的左手扣住她的胳膊將她反壓在地上瞭!

這女人居然還要去抓落在地上的匕首,被趕上來的李崧一腳踢飛。

這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事情讓人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衙役才湧上來將這女子當兇犯一並捆綁。

這女子極為兇悍,便是如此,掙紮得釵落鬢橫,猶自像是母豹子似的鬧騰不休,和那位軟腳蝦一樣的藍臬縣令形成瞭鮮明的對比。

奚九酒不顧忙著檢查她手掌傷勢的李崧,轉而面對這位一心一意要殺她的女子。

“馬芙。”奚九酒一口道破她的名字,“今日這一出是什麼意思?為夫報仇嗎?”

藍臬一聽,原本就兩股戰戰的雙腿頓時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全靠衙役拖著走,猶自捶胸頓足:“芙娘,你這擅作主張,是害瞭我啊!”

原本他隻是牢獄之災,尚且有轉圜的餘地,鬧瞭這一出,還不知道奚九酒和李崧心裡會怎麼記恨,報複會如何狠毒呢!

馬芙怒目圓睜,張口就啐:“呸!沒卵子的慫蛋!誰念著的是你!”

藍臬的作勢頓時僵在面上,眼淚鼻涕糊一臉,又可笑又滑稽,比百戲行裡的無過蟲還可笑。

奚九酒被這自作多情的小醜逗得笑瞭一聲,又道:“馬傢雖然被抄傢卻也不牽連外嫁女,這藍縣令犯得也不是抄傢滅族的罪過,你趁機收拾細軟說不得這份傢業就落你手裡瞭,你又不是沒有子嗣傍身,沒人能奪你傢財,自己清閑自在沒人管的日子過著不好麼?何必非要把命送進來呢?”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