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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梅歌(160)
作者:紫月糕 阅读记录
到瞭洛陽之後,她就被送入道觀,繼續學習歌舞,學習詩詞,學著怎麼宴飲調笑,學著怎麼詩歌唱酬。
她一直為瞭攀附大官努力著。
兩年之後,她終於做到瞭。她的歌能讓商人婦動容,她的舞能讓紈絝子逗留,而她的詩詞,能讓那些風流的才子們趨之若鶩,誇贊不已。
她終於可以攀附大官瞭,她在裡面挑瞭一個官最大的,攀附上去,討好他,哀求他,求他幫忙找母親和妹妹。
他答應瞭。
陸續也曾有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她也曾為此不惜一切代價,從諂媚曖昧,到刺探情報,再到佈局設伏,她給瞭他所有的,她能給的他需要的利用價值。
整整八年。
她才終於明白,找不到瞭。
她放棄瞭。
她放棄兩年瞭,她找到瞭。
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找到過。
那她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須振作
攢竹發現,奚九酒好像被治好瞭,又好像沒好。
不燒瞭,不出汗瞭,可她也不動瞭。
每日昏昏沉沉,睡得昏天胡地,可夜晚去一看,她直勾勾睜著兩眼看著帳頂,看著忒嚇人。
“九酒,醒瞭嗎?”攢竹來看瞭好幾次,終於在半下午的時候時候看到奚九酒睜開瞭眼,“新作的梅脯,你嘗嘗?”
奚九酒猝不及防被塞瞭一口梅子,含在嘴裡:“這光景,怎麼會有梅子?”
“眼看著就要過年瞭,誰傢能不囤點蜜餞果子?”攢竹笑問她,“好吃嗎?”
奚九酒嘴裡塞瞭東西,說話都帶著含糊:“好吃。”
攢竹看她嚼都沒嚼,腮幫子都不動一下就敷衍地說好吃,連她的手藝都吃不出來瞭。
這明明是酸梅子,她吃不出來嗎?
攢竹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對瞭,我燒瞭水,你要沐浴嗎?”
奚九酒懶洋洋的打瞭個哈欠,往床裡滾瞭滾:“不瞭,我還想睡。”
攢竹看她頭發都打綹瞭,心中頓覺不妙,奚九酒愛幹凈,何時這般邋遢過?
話中便帶瞭幾分強硬:“你都睡瞭一天瞭,起來,洗個澡,身上也松快松快。”
奚九酒裹瞭裹被子:“傅寧不是說,不能再洗瞭嗎?”
“她那是怕你著涼,我們去工坊的大澡堂洗,那裡地方大狗暖和,不會著涼的,而且你都好的差不多瞭,我問過傅寧瞭,可以去,沒關系的。”
“你還為這點事去問傅寧……”奚九酒的聲音漸漸含糊下去,攢竹仔細一看,她居然又睡著瞭。
她嘴裡的梅脯都還沒咽下去呢!
攢竹沒辦法,隻能先離開。
跑堂的酒博士來回稟:“攢竹娘子,少府求見奚娘子。”
“他怎麼又來瞭?”攢竹眉頭一皺。
“奚娘子還是不見嗎?”李崧直接闖瞭進來,“還是在睡?”
“正是”
李崧都要懷疑是不是攢竹故意攔著不讓他見奚九酒瞭。
可奚九酒的本事,總不至於被攢竹架空瞭吧?
“這樣老是昏睡不行。”李崧風風火火的往外趕,“我去請傅女醫,別不是還有什麼毛病沒看好。”
傅寧這些天好不容易把青樓裡的姑娘都查過瞭身體又去盯著衙門裡的曾經士族貴女如今的階下囚別出意外,忙的腳不沾地,李崧差點是直接把她綁過來的,傅寧下馬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最討厭這樣不講理的患者和患者傢屬瞭!
等收回把脈的手,從奚九酒房間裡出來,她的臉色更難看:“神思鬱結,七情內傷,麻煩瞭。”
李崧急得抓耳撓腮 :“這是什麼病癥?”
傅寧白瞭在不能補充病程就知道添亂的傢夥一眼,隻問攢竹:“看你的神情,她以前有過這樣的癥狀?”
“有的。”攢竹神情凝重,“以前我們過得難,她也有過,但是當時隻是說提不起勁兒,想事情想不清楚,對事情沒什麼興趣,總是想哭,沐浴更衣之後尚且能緩解,可這一回,便是沐浴也無法讓她舒緩,這是加重瞭嗎?”
“是的。”傅寧還在奇怪,以奚九酒的心性,不至於殺個人就驚恐成這樣。
但如果是七情內傷,複發比初證更嚴重,倒是正常。
畢竟殺人,真的不是一件可以輕描淡寫的事情。
“那應該怎麼辦?”
“我給開藥,定時定點讓她服用,傅紮會定期來給她紮針。讓她按時起居,該吃飯吃飯,該睡覺時再躺下,可不能由著她這樣沒完沒瞭得睡著瞭。”傅寧也覺得棘手,七情內傷從來不是好治的病癥,“但最要緊的是,要讓她開心起來,得尋著真正讓她鬱結之事,須知心病還須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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